粉黛将门口的那一幕告知了宋可儿,宋可儿不顾手伤跑到云裳阁质问宋婉儿。
“你为何要如此败坏我的名声?你真的是我姐姐吗?我不过是收了几件礼物罢了,你借着此事将我房里的东西全抢走了还不够,还要在别人面前贬低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不等宋婉儿回答,她又像是想明白似的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因为我更讨四皇子喜欢,父亲也更宠爱我,所以就想打压我是不是?”
“你怎么这么恶毒?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不会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个不讨喜的人!”
“说够了?”宋婉儿轻描淡写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者,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忘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戳中了宋可儿的死穴,又像是戳到了宋可儿的肺管,宋可儿跳起来,“你不用一再地提起我,我知道我是个孤女,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施舍。”
“把我踩在脚下就这么让你开心吗?你是我的姐姐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从前明明很疼我的,为什么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她还敢问她为什么!宋婉儿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就因为自己一时好心,将这养不熟的孽种带回了家;又非要母亲将她养在膝下,但凡自己有的,也都让母亲给她一份。
生怕府中下人轻慢于她,处处宠着她让着她,帮她立威,结果呢?
宋婉儿闭了闭眼睛,收敛了心中翻腾的戾气。
“做人要懂得知足,宋可儿,再有下次,我就将你赶出宋家,任你自生自灭!”
宋可儿受惊般地握拳捂住心口,这是什么意思?她竟然想将自己赶走?“你……”
宋可儿终于有了危机感,因为她意识到宋婉儿不是在说笑,她是在说真的!
而若是宋婉儿真要将她赶出去,怕是宋天辰也不会说什么;至于老太太,只要宋天辰真的发了怒,她也是决计不会再为她求情的。
宋可儿语气软了下来,“姐姐,我不过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气,是可儿错了,可儿再也不敢了!”
宋可儿匆匆来又带着无限恐惧落荒而逃。
宋婉儿眼里带着无限冷意,这回该受了些教训,短时间之内应该不敢再来招惹她了吧?
同样落荒而逃的鲁予诚越想越气。
他本来都已经将宋可儿哄好了,可被陈依宁这么一搅和,非但宋可儿被拘在府中,就是宋天辰也对他有了怨气。
近期丞相府怕是都不会让他登门了。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之前所做的努力似乎都功亏一篑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来人,将陈氏挪到落叶轩去,吃穿用度一律减半!”
王公公很快带着人去了陈依宁的院子,动手就要把她的东西搬走,陈依宁拦住他,“你干什么?以下犯上,你不想活了?”
“奴才奉殿下之令,将您移去落叶轩,还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你这阉货,别碰本妃的东西,本妃嫌脏!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本妃不去什么落叶轩;本妃住惯了这里,不搬,你快滚出去!”
王公公阴森森地笑了笑,“这恐怕由不得你!都没吃饭呢?赶紧着的,咱家还得去给殿下复命呢!”
下人很快将东西收拾干净,也不管陈依宁愿不愿意,径自送往了落叶轩。
陈依宁大吵大闹地跟过去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破败不堪的房舍,连屋顶都像是摇摇欲坠;院子里高高耸立的杂草,各种飞蛾虫子满天乱飞,这…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陈依宁终于承受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什么破四皇子府,以为自个儿多了不起吗?褚葵,收拾东西,我要回家!”
“拦住她!”王公公冷声道:“陈氏,殿下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不得出府,还是乖乖地进去吧!”
王公公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公公拖着陈依宁要将她扔进屋里。
陈依宁拼命挣扎,嘴里还叫骂不休,“你们这些狗东西敢以下犯上,本小姐绝不会饶了你们的!”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还是被扔了进去。
陈依宁带过来的丫鬟婆子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敢说。
待人走后,大丫鬟褚葵才跑进屋将人扶起来,“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忍一忍吧!”
陈依宁眼里迸发出恨意,“传信给母亲,我定要鲁予诚付出代价!”
傍晚,在府中用膳的陈夫人收到女儿的信立时就大怒,将桌布一掀,一桌的饭菜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得了我陈家的助力,转头就把我女儿踩入尘埃,有种!”
陈夫人道:“本夫人记得四皇子近来领了个差事?”
“是!城郊那里咱们正好有个庄子,四皇子领的差事就在那附近;说来就是庄子附近的地下水上涌,待确定了水源,圣上想在那边修个温泉庄子。”
陈夫人笑容可怖,“那就让人去帮帮四皇子!”
满心忧愁的鲁予诚又到了城郊,却发现自己平常用来休憩的宅子被人团团围住,一大群人抬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