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宁的那一抓造成了宋可儿的二次断指,大夫来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这手怕是日后提不起笔了。”
好在是宋家小姐,自有丫鬟婆子伺候,也无甚要紧。
宋可儿却不愿意认命,她哭喊道:“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你这个庸医!”
“姐姐,快拿了父亲的帖子去宫里请御医,这些庸医定是被人收买了想要害我!”
“不可理喻!”大夫被她气的拂袖而去。要不是宋家来请,他才不出诊呢!
“够了!”宋婉儿吼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手指伤了不好好养伤你跑出去做什么?”
“你跟四皇子交情好我知道,但用得着这么迫切吗?你就不能等你手好了再说吗?更别说你还收人家的东西!”
“宋家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看看你这房里的摆件,哪样不值个上万两银子?你那些首饰哪样不是别人送与我的珍品,你为何还要跟别人要东西?你这是在羞辱谁?”
宋婉儿怒气翻涌,“既然你这么不稀罕府里的东西,反倒喜欢跟那些外人讨,那行,这些东西你也不必要了!来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回我的库房!”
宋可儿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这不是趁火打劫吗?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凭什么要回去?
“姐姐!”宋可儿尖叫,“你凭什么搬我的东西?”
“凭什么?就凭这些都是我给你的!”宋婉儿大手一挥,“给我搬!”
宋可儿目眦尽裂,宋婉儿你竟敢如此对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制造出这场风波的陈依宁回到府中,气的大声咒骂宋婉儿,“该死的宋婉儿,倒是牙尖嘴利;那宋可儿不过是个野种罢了,她为何要为了那样一个狗东西与我过不去?”
趁她们纠缠之际,早已悄悄溜走的鲁予诚听说陈依宁回府,立刻冲到了主院。
刚靠近门口便听见她的咒骂,这个蠢货!
早知道陈依宁这么蠢,他便不该上门求娶,这贱人坏了他的大事!
“为何?当然是为了宋家的颜面!她今日若是让你在宋府门前罚了宋可儿,改明儿别人就都能借由宋可儿侮辱宋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陈太傅究竟是怎么教养你的?”
陈依宁见了他先是一愣,听了他的话怒火猛地往上蹿,“我的教养不劳你费心!倒是你,与宋可儿那种下贱东西私相授受,你也真有脸!”
“若是宋婉儿我就认了,可偏偏是宋可儿,她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你放下身段去讨好?”
连宋可儿都看不上的人,却是她陈依宁的夫君,这叫她的面子往哪搁?
鲁予诚再一次后悔。陈家是有些助力,但这助力却不足以跟宋家比。
他能借由宋可儿知道宋家的消息,更可以借她之手去算计宋家,陈依宁能做什么?她不扯后腿便不错了,拿什么跟宋可儿比?
“蠢货!你给我待在府里,没有命令再不许外出!进了我的皇子府,就该守我的规矩;不过一个妾罢了,再敢如此坏我的事,休怪我不客气!”
陈依宁辩驳道:“我不是妾,我是侧妃!”
“侧妃也是妾,更何况你一个没上玉牒的侧妃算的哪门子侧妃?”鲁予诚冷哼,“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送回陈家。”
“你!”陈依宁咬紧了唇,“你敢过河拆桥?”
得了陈家的好处后又想把她甩开?做梦!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心里却有些惶恐。如今身份再低也是皇子侧妃,若真被送回陈家,怕是只有当姑子或者去家庙了,她绝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
“过河拆桥?你陈家什么好处都没有给我,反而把你这个烫手山芋塞给我,我才想问你们陈家是何居心呢!”
鲁予诚也懒得再跟她废话,吩咐人守在门口便离开了,
如今他头疼的是该如何给宋家赔罪,此番别说宋可儿了,怕是宋天辰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翌日,鲁予诚备上了厚礼,一大早便到了宋府门前。
守卫将他拦住,“四皇子请留步!小姐有交待府中不便待客,还请四皇子改日再来!”
鲁予诚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拦在门口,有些不耐地道:“本殿是特意前来赔罪的,你只管去回禀,你家小姐会见本殿的!”
“抱歉,四皇子,可儿小姐手指又被您府上的妾室弄伤了,此时正在养伤,也是不便见客的!”
“那便找你们婉儿小姐,她总没什么事吧?再不济,本殿找你们老夫人!”
侍卫却一副油盐不尽的模样,“正是我家小姐吩咐府上如今都是女眷不便见客,您若是非要进府,还是等相爷回来了再说吧!小的职责所在,还请殿下恕罪!”
鲁予诚眼神瞬变,却仍旧扯起嘴角笑了笑,“既如此,本殿便在门口等丞相回府。”
宋婉儿知道鲁予诚一直等在府门前不肯走时并不意外。鲁予诚就是那种没脸没皮,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之人,他这是在逼她呢!
让堂堂皇子等在门前,不说圣上,便是寻常百姓也会觉得她宋家门槛太高,竟连皇家都敢怠慢,而这正是鲁予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