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反应,却还在努力回想这熟悉的声音;剧痛和熟悉的作响将他的脑子搅作一团乱,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越来越高大,又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双唇微张、唇间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卓颐的五官在模糊中逐渐放大,他听到面前温柔的妇女说道:“多谢孟兄。”孟开再也撑不住地闭上了原因,他想起来了方才那道熟悉的异响,原来是兵刃插/入血肉时发出的声音。
此时屋子里唯有一身着云峰白、袖间银锦团纹的女子直立,握着扇子的那只手复举起,插进空无一物墙中、地上男子喉间的短镖,都好似突然受到强烈的难以抗拒的吸引,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频率颤抖,发出几不可闻的“嗡嗡”声,如蜜蜂扇动着两对翅膀朝着花香兴奋地快速飞去,锵锵落入那把扇面普普通通水墨的扇中,不染一丝血迹、污浊。
“时常,带上阿乐的娘亲,我们回家啦。”卓颐轻轻推开房门,从门侧调皮地蹦了出来扇子敲了一下身前人的肩膀,弯月般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气的笑意。
“是。”门外今日自始至终跟在卓颐身边的小丫鬟,哦不、时左使沉声回应道。她推开半掩的红木房门,只手提上了装着一只颤抖不已、红着眼乍一看甚是可怜的狐妖笼子,眼神半点没留给地上的男人,追着卓颐早已头也不回的身影而去。
昨日她便撬开了小雪狐妖的嘴,没有什么是比死亡当前更能让妖诚实开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也不至于真送她去死,一小小狐妖连个围脖也做不了。本是想着抓了她的娘亲,这么大一只雪狐,趁着还没到下雪的日子,好歹能做一床毛毯来。
“唉……”怪不得她叹气,兴冲冲地赴约而来就是为了这冬日能多一分暖意,瞧着水汪汪的红眼框,又变得如此小一只,她还真有些舍不得下手了,不愧是狐狸精!卓颐侧首恶狠狠地瞪了笼子里缩作一团的雪白,吓得它尾巴瑟缩一下。
时常忍不住噗哧笑出声,看着自家教主颓废又愤恨的神情,保养得当三十余岁妇人的脸皱起,却露出少女的娇嗔,显得格格不入。不知道这张面孔教主还想用上多久,今日又杀了那孟开,不知是否会引来旁人注意……时常只知晓昨日教主和那扶阳门的誉祭司一同去了卞阳的地下拍卖会,今儿个一起身便匆匆忙忙地拉着她去赴约孟开,只是三言两语道此人惹了她不快,今日这一趟要去带回阿乐的娘亲,顺道取他一命。
教主向来心思如风飘摇不定,时常作为一个属下也明白主子最忌讳的就是旁人的多加揣测,虽然教主从未对他们表露过,但这自幼十几年来的相伴,时常对于教主如今的命令已经十分熟练地习惯遵从,刻在了骨子里,不必去想、不必疑惑。
卓颐又冲她努努嘴,把阿乐抱进屋内,平日里阿乐在的时候都是时而负责照顾的,卓颐只在手凉时抱来暖暖,也不准小雪狐妖上床,她总觉着活着的妖精身上萦绕着浓郁的奇异味道,说不上多难闻,只是让她呼吸不畅。
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当太阳消失在窗沿,窗纸朦胧昏黄,几乎所有人家都关上了门窗,锁得死死的,卓颐所住的客栈也不例外,天黑的来客没有哪个胆大的小二敢去接待招呼。昨日折腾小狐妖到半夜,时常时而也不敢来扰她,她也因此精神不济成功睡过了早膳,用的午膳也不合胃口,又马不停蹄地随孟开去了他的院子见阿乐的娘亲,这一来二去可费了不少时辰。这不,卓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趁着时常出去叫楼下厢房时而的功夫,使唤小二紧着做了几样,要不然一会儿天彻底黑下来厨子可就不敢站在外边儿的灶子伺候她的五脏庙了。看着满满辣油的卞阳菜,卓颐提著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