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骁抽空去了银行一趟。
他的账户里又多出来一百万的存款。
……
本来昨天温父交给他的时候,他有一瞬的犹豫要不要收的。
不是因为温家跟迟家的关系。
毕竟,温家是温家,迟家是迟家,他分的很清楚。
他因为迟秀川的请求而来到温家给温家小公子“看病”,却不会因此就对他们另眼相看。
若不是因为迟秀川,他们只是陌生人。
让他迟疑的是,这次,他可以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巧解决了温家小公子的问题。
说到底,他并没有做什么。
结果很好,却只让他觉得是运气使然。
……
但是,温父、温母看萧骁沉默,却有些误会了。
“萧师傅,虽然你是阿川那孩子请来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心安理得的让你白白辛苦一场。”
温父身子硬朗,五官英气,岁月的流逝把他打磨的更加稳重深沉。
看得出来,温邵阳颇肖其父,因为年岁的原因,虽然有些青涩,却更加的锋芒毕露,犹如初生的太阳般熠熠生辉。
而小孩则更像温母一些,稚嫩的五官更加的精巧细致。
“是啊,萧师傅,你帮了小远,我们怎么谢你都不为过。”
温母声音柔和,被老天厚待的容颜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岁月痕迹,眼角细微的皱纹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致。
“请收下吧。”
“即使有些俗气,却是我们的心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骁便也没有推辞的收下了。
……
见此,温父眉宇开阔,朗声说道:“萧师傅,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温家。”
“即使能力有限,我们必定竭尽全力。”
温父的态度放的很正,并没有盛气凌人或者以一种所谓施舍的态度。
萧师傅让他有些看不透,他直觉应该跟萧师傅交好。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使现在的他看不出来其中的价值。
只是一百万与人情而已,他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况且,萧师傅帮了他的小儿子,仅凭这点,萧师傅就是他们温家的座上宾。
……
“谢谢。”
对于温父的承诺,萧骁心里有些波动。
有些敬佩温父的气魄。
因为,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的不寻常来。
而人们,总是更容易对未知充满敬畏。
……
况且,温邵远的情况,说严重是严重,毕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怎么不让为人父母的心惊胆战。
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温邵远的情况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值得大惊小怪、严阵以待。
且不说他的情况比起最初的时候已经有所改善,况且医生也不是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只是需要长时间的治疗而已。
也许,说到底,温邵远只是一个爱幻想的小孩罢了。
只是,他过于沉迷自己的幻想世界了。
当他渐渐长大后,幼时的幻想大概就会离他远去了。
……
那么,他的作用就更加显得微乎其微。
他只是提早唤醒了沉迷于幻想中的孩子。
只是这样的作用。
……
温父表现出的重视让萧骁有些不解。
他知道,温父是商人,而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们感谢他救了他们的儿子,那么,一百万的支票已经足矣。
难道,自己真的长了一张高人脸?所以让人家对他卖好?
萧骁有些失笑。
却也没有再想下去了。
只要没有触到自己的底线,他向来懒得想太多。
……
萧骁的手指不由得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支票,看向态度诚挚的温父、温母,他明白,温家的人情才是价值连城的回报。
……
温老爷子可是电视里转播的各种重大会议的常客。
温家三子,老大从政,老二从军,老三也就是眼前的温父从商。
庞大的温家盘根错节,实力强劲。
更有温老爷子坐镇其中,发展可谓如日中天。
这些都是迟秀川告诉他的。
温家,是真正的权贵之家。
……
走出银行,天空又落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喜的叫声。
即使是看惯雪天的北方人,每每看到落雪,也会由心的喜悦。
雪,就是这么容易招人喜欢的东西。
……
萧骁伸手,一片棉絮般的雪花落入他的掌心。
很快就被萧骁手掌心里散发的热度化为了一滩薄薄的水。
萧骁甩了甩手,雪水就此被甩了出去。
他突然想到了跟猼訑一起堆的雪人。
应该还在的吧?
这几天不是下雪就是阴天,偶有熹微的阳光,也只是浅浅的暖意。
冷风一吹,就什么温度都没了。
雪人什么的,总能保存的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