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泽之前以为是因为云商商被人拐卖过,家里的亲人又没了的缘故。
但仔细想想,却又不是那样。
真要说,也形容不出那种略微诡异的感觉。
云商商若是知道陶景泽在想什么,说不定会翻个大白眼。
“升堂!”
自从陶景泽上任之后,对政事很是上心,三天两头便会升堂审案。
对此,福乐县的百姓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了。
可今天,这似乎有些不一样。
昨日边发现有动静的百姓一到衙门前,就看到那些衙役们身上,都别着一朵白布做的花。
仔细一瞧,那可不是普通的白布,而是家中有亲人亡故时所使用的那种。
众人吓了一大跳,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等阵仗。
再往里一看。
这升堂的也不是他们的县令大人,而是他们十分熟悉,且最近总被人津津乐道的新晋举人季少泓。
之前水灾之时,他代替陶景泽掌管府衙的一干事宜,大家对他都不陌生。
奇怪的是,季少泓身穿一身白衣。
而在下首的位置,那位容貌过人的举人夫人,和他们家的三个孩子也都这样。
而他们的县令大人,虽然身着官服,但身上也带了白。
百姓满心的问号。
这究竟是怎么有?
有谁死了?
有人认识猜测会不会是上头那位,但如果真的是的话,也没发国丧。
可如果不是,为什么今日公堂上竟是这番场景?
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物所吸引了。
大伙看着衙役们将狼
狈不堪的三男二女给押了进来。
那些人跪下后还在挣扎,但被一人赏了一脚之后,便都暂时安分的下来。
最让他们诧异的是,这其中还有一个老头,被人用担架给生生的抬了进来。
只见他那大睁的双目里都是恐惧,但面上却是毫无表情,身体也不能动弹一下。
“哎呀,这怎么还有个躺着的?”
“看他们这样,多半是犯了什么事呗。不然好好的,县令大人将他们抓过来干什么?”
有人使劲盯着堂下的人看了好几眼,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们瞧瞧,这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旁边的百姓听到他的话,立刻伸长了头。
“嚯,这不是季宝财他爷爷吗?”
说起季宝财,县里怕是没人不知道。
最近,不少人都看见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到处溜达炫耀。
不少人看不惯他们这做派,都在暗骂老天不公,竟然让这种人走了狗屎运,中了举人。
“啊,这一看还真是。”
有人指着缩头缩脑的那个背影道,“你们瞧瞧,这是不是就是季宝财那厮?”
“哪儿呢,哪儿呢?快让我看看!”
季宝财被心里又羞又气,胳膊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打个地洞钻进去,也不想被人这样指指点点。
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自然是不会如他所愿的。
“肃静!”
何言厉呵,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见季少泓站了起来,手中拿起
长卷,极其平静的念了出来。。
少年冷清又带着悲痛的声音,在大堂里传开。
众人先是从最初的好奇,到诧异,到惊怒,到愤恨。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季少泓情绪波动极大,带着杀意的眼刀子,更是直指跪在堂下的季家六口人。
百姓群情激奋,恨不得冲进来,将这丧心病狂的一家子给打死。
这都是什么人啊,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连害了四条人命。
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想对几个半大的孩子下手。
幸亏他们没得逞,不然人家一家子都得被他们害得死绝了。
福乐县算不得十分太平,但他们平日所见,最招人恨的,也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
即便偶尔有传言,出现个什么江洋大盗,武林杀手之类的,也不会对他们普通人下手。
但季宝财他们就不一样了。
以前这一家子没有什么权势的时候,便十分的嚣张。
书院里的夫子,也都拿惯会撒泼打诨的季老太婆媳没办法。
如今这季宝财有了功名,行事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些普通人也怕,有一天他们因为某些小事而得罪了季宝财,便被弄得家破人亡。
而且,他们可是没忘之前水灾的时候,是谁力挽狂澜,让他们免于变成难民的。
心中的愤怒华为实质,想要将杀人凶手凌迟。
“认罪!”
“认罪!认罪!”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百姓纷纷激愤的大喊。
“杀了他们!”
“对,杀人偿命,
千万不要放过他们!”
季家几人被这些声音震得头皮发麻,竟是不敢抬起头来。
他们倒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感觉到了这些人散发出来杀气,这才害怕。
而且外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