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在过来,若是被他发现了,你怎么办?”
男人似乎很是虚弱,说完话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人,你别说话了,先把这药吃了。”
苗富手忙脚乱的将形容枯槁的男人给扶了起来,将一直藏在怀中的药瓶拿了出来,给人喂了下去。
躺在破床上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等缓过来,又一脸担忧的看着苗富。
“大人,我好着呢,你别担心。我已经打听到消息,吴修那小人派人去去了福乐县,但宁将军已经离开了。”苗富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岔开话题,“城外的灾民越来越多,我的人很快就能找到机会出去,很快便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咳咳……他狼子野心,早就将我恨到了骨子里,又怎么会给我翻身的机会。只怕这消息,也是他故意让人透出来的。”
“大人你且放宽心,他吴修在能耐,也不可能只手遮天的。而且天网恢恢,那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苗富咬紧牙关,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若是以往,男人一定能发现苗富的反常。但他已经被病痛折磨了这许久,感知大不如前,只以为苗富是在安慰他。
屋外,云商商与身旁的季少泓对视,无声的说出一个名字,对方点头。
如果他们猜的不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那无恶不作的先例华高飞。
这样一来,县衙里的那位大人,应该就是去传信的县城吴修。
虽然屋里的二人一直语焉不详,但云商商也能想到,今日他们所见所闻的种种,多半是出自那位县丞之手。
这里看似随意,但守卫确实很严。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这偏僻的土屋前已经有三波人走过。
也亏得现在是晚上,不然云商商和季少泓还不好掩藏。
他们之所以没进去,是因为屋里还有另一道呼吸声。但对方一直没说话,他们也不想打草惊蛇。
屋里沉默了片刻,似乎两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苗富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大人,宋公子怎么样了?”
“咳咳……有安兄在,暂时还好。”
疑似华高飞的男人看着躺在一旁,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略显稚嫩的少年人,眼中充满了愧疚。
人生能得几个知己好友,乃是大幸。
但若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对方深陷困境,险些丢了性命,换了谁都不可能淡然处之。
云商商眨了眨眼睛,按华高飞的意思,与他们一同的应该还有一人。
“谁……”
正这么想着,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季少泓眼疾手快的将人的嘴给捂住。
那几个看守很是警醒,听到声音便往这边赶来。
云商商一把推开门,季少泓便挟着出声的人闪身进了屋里。
还没等看守靠近,云商商一把将门给关上了。
屋内的二人听到看的动静立刻看了过来,瞧见了被挟持的男人,警惕堤防的同时,又不敢弄出什么动静,生怕这陌生的男人痛下杀手。
“大晚上的,闹什么呢?!”
也不知道是何缘故,看守虽然走近,但只是站在门前大声喝问。
云商商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那湛湛寒光让屋内弱势的几人心惊肉跳。
“说话,死了吗?”
看守似乎很不耐烦,又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没推开门。
苗富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借着身形遮挡,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外面的人趁这机会伸头往里瞧,看到那两人还躺在破床上,便立刻收回了眼睛。
“我说苗大人啊,兄弟们也是看你着实重情重义,这才给了个方便。但你们这动静震天响的,不是成心为难兄弟们吗?”
“可不是,就让你进来的这会儿,兄弟们扣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啊。我们倒是想进去瞧瞧,但你也知道,大家都是粗人,要是一个不小心惊到了那个尊贵的大人,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看守头子嘴上是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的,但其中的轻蔑嘲讽之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苗富却没有生气,反而堆起了笑脸:“嗐,这真没什么。就是里面那位并糊涂了,总是一惊一乍,疑神疑鬼的。”
几个看守似乎也是清楚这边的情况,也没觉得苗富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他们知道这周围的防守有多严密,并不认为有人能偷溜进来。
但上头的下了严令,他们得日夜守着这半死不活的人,一刻都不敢放松,这心里自然都是怨气。
但也很真是没人敢玩忽职守。
因为上一个敷衍了事的家伙,就被当着他们的面活生生的给打死了,谁也不想步那倒霉蛋的后尘。
“啧,我说苗大人啊,虽然里面那人救过你的命吧,但你现在可是跟在我们大人的身边,这是得注意些。”看守头子是趾高气扬,意有所指的拍了拍门,“大人已经交代了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这儿啊。你说,要是上头的人要是问起,兄弟们该怎么说?”
“知道,知道,兄弟们都是秉公办事。但我也得做个样子不是,总不能让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