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识相。”季宝财露出了他们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会当坐视不理。只要云商商将她手里的地都交出来给族里,我和三叔会去帮你们说情,让大家多照看着她们一些的。”
云商商翻了个白眼,这家人还真是有够贪的呀,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往自己的碗里扒拉东西。
可别说照顾恶心人了,这些人怕是恨不得他们一家早早死了才好。
云商商如同在看跳梁小丑,点头说道:“没错,爹的确是没带人回来,因为阿瑶夫人是被你带回来的。”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将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季老三头上。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云商商,浑身冒出了冷汗,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
察觉到了宁青川那犹如实质,可以将人碎尸万段的眼神。
季老三只想深深的将自己藏起来,恨不得离这些危险的家伙远远的。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能迟疑的,立刻否认,“侄媳妇,你莫要开玩笑了。即便你再怎么想要替二郎开脱,也不能诬陷你三伯我啊。撒这一戳就破的谎,也不怕将军怪罪。而且如果我真的带人回来,又怎么会一点信息都没走漏?”
“很简单啊,因为你带回来的人,已经不叫阿瑶了啊。”云商商笑得灿烂极了。
但在季老三看来,她比那地狱里索命的厉鬼还要恐怖。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这云商商和季少泓给乱刀砍死。
这样,他们就不会说出一些让他胆战心惊的话。
可不行,宁青川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但凡他有异动,那些人绝对会抢先出手。
“你当做是话本子呢,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像狐妖一样变身不成?”季老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二郎啊,你爹一直想要你科举入仕,即便他不在了,你也不能如此懈怠啊。成日看这些精怪话本也就罢了,怎么还拿出来说,竟是让侄媳妇都相信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他这话倒是说的精巧,一面反驳了云商商,认为他之所以会这般胡搅蛮缠,一定是季少泓提前教的。
不然,她一个被买来的大字不识的丫头,哪里会知道这些。
而另一面,也是在暗指季少泓在不务正业,连爹的遗愿都不管,这样的人说出的话怎么能信?
他就是想要坏了季少泓在别人心里的好印象。
这样一来,即便后续被定罪,也不会有任何人可怜他。
如果来的是其他的赈灾钦差,怕是真的会被季老三的说辞给糊弄住,认为季少泓就不是个好东西。
而宁青川不同,他来之前皇上还对积家二郎赞赏有加,让他直接考察这人的人品。
即便季少泓疑似他的杀妻仇人之子,宁青川也没有主观臆测。
而且他又不是草***,季老三的一切反常自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对这人的信任程度也是大打折扣。
如果季老三在警醒一些,就能发现宁青川不知何时已经转变了立场。
云商商知道季老三是想要故意转移话题,又哪里会让他如意。
于是,她一脸道,“阿瑶夫人的确是不可能变成其他人,但如果,你对别人说那是你的夫人呢?”
不等脸色骤变的季老三开口反驳,云商商又道:“如果是当年出去闯荡,赚了大钱的季家老三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落难被自己救了,故而以身相许呢?如果那位小姐还刚好怀了孩子,你觉得还有人会怀疑?怕是只会在背地里羡慕你艳福不浅吧。”
云商商每多说一句,宁青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儿的季老三已经被将士们的眼刀子给扎成了刺猬。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三叔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了!”季宝财担忧的看着,坐在一旁微微皱眉的阿媛小姐,吼道,“呵,但凡你有点见识,去府城打听一遭,便能知道我家三叔才成婚不过五年。你们一定是嫉妒我家三婶出生名门,想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好狠毒的心思!”
季宝财指着季少泓和云商商的手,颤抖的像是抽了羊癫疯,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的气急败坏。
他本来还想说“就跟你那早死的爹一样”,但想到这两人的邪门,又闭上自己的嘴。
他可没忘记云商商这人是有多疯,万一她直接不讲究的动手,自己怕是又要遭一顿毒打。
季少泓淡淡的看了一眼季宝财身上穿着的华服,心里便了然。
从他记事开始,这季老三一直就很宠爱季宝财,甚至比季老大这个当爹的更甚。
对此,季家老两口自然乐见其成,甚至还说服心里有些疙瘩的季老大和王桂花,让季宝财和他这个有本事的三叔更加的亲近。
之前也就罢了,后来季老三成婚,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季宝财好,这就很不对。
季家的人向来十分重视血脉,便是季老三再怎么愚孝听话,骨子里也流着季家人的血。
他既然和富贵人家的女子成了亲,也有了自己的儿女。
按理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