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你是什么意思?!”
张远的声音嘶哑,那话好像是从他嗓子里硬挤出来的。
“老爷,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连枕边人的事情都不知道?着实糊涂啊。”林陌眼里除了深深的痛恨,还有幸灾乐祸。
他也是没想到,这看似成不了什么大事的柳姨娘,却是他们其中胆子最大的。
更有趣的是,这女人竟然真的给张远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还硬是哄着张远,把那孩子都生了下来,愣是让谁都没察觉到异样。
如果不是一次机缘巧合,他怕是也不知道,这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竟然在背地里有那么一腿。
看这女人如此费力的笼络张远,怕是想让他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张府的一切。
“王长贵,你这下贱的狗东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远一把挥开扶着他的人,不管不顾的冲到二管家面前,狠狠的往他身上踹了几脚。
“啊啊啊!”
王长贵痛得大叫,可他被林陌的人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受着。
他强忍着没有将头抬起来,一双眼睛却是像淬了毒一样。
之前,他就因为林陌那阴险小人算计,被用了重刑。好不容易才被柳姨娘给趁乱救了出来,身上的伤都还没痊愈,现在整个人痛得恨不得直接这么晕死过去。
“啊!”柳姨娘控制不住的大叫出声,眼中隐隐浮现担忧之色。
但下一刻她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手指甲深深的**了肉里。想开口解释,但被张远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着,她但嘴唇张合几下,确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王长贵啊王长贵,我待你可是不薄啊。如果不是当初我善心大发,将你给买了回来,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张远怒极反笑,“这些年如果不是我提拔,你这会儿还是个任人践踏的扫地奴。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啊!”
他之前放任林陌处理王长贵,不过是想借机敲打一下这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
这些年王长贵倒是帮他做成了不少事,但那性子越发张扬跋扈,借着他的势作威作福,弄出了一堆烂摊子。
但张远念在这人对他忠心,也算好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也真是没想到啊,这以往在他面前乖顺的跟条哈巴狗似的玩意儿,竟然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来!
“老爷你听我解释,林陌他这是污蔑,我和柳姨娘清清白白的,根本就没有任何逾矩之处!”王长贵抬起头,哭得一把鼻涕把眼泪,“老爷对小的恩重如山,小的时时记着,一刻也不敢忘怀!老爷就是要小的去死,小的也绝无二话!我又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呢?!”
王长贵心里的愤怒和怨恨翻涌,但想了以后他,还是生生地忍了下来,压着恶心巴结讨好张远。
只要他死不承认,张远没有确切证据,就绝对不会对刘姨娘和孩子做什么,最多也只会将人给软禁起来。
就像林陌说的那样,张远如今可只有一个儿子。
“是吗?”
张远双目阴鸷,脸黑得好像要滴出水来。
他现在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怀疑,就算王长贵真的说出花来,他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老爷,小的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他林陌狼子野心,早就和外人勾结,想对老爷通下杀手,他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王长贵当然不是犯贱,到这个时候还死死的扒着张远,他不过是惦记着张远身后那强硬的后台。
不然,他早在脱困的第一时间就卷着家财带人跑了,哪里还会傻愣愣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跑过来凑热闹。
这一个弄不好,他的小命可都要交代在这。
“老爷,你忘了,在小少爷出生之时,你们曾滴血认亲过。若小少爷真的不是你的骨肉,那血又怎么会相融呢?”
“老爷!”柳姨娘好像是才突然回过神来,他直接膝行到张远跟前,“妾身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跟了你就没敢再想其他。虽然外面多有流言,但老爷你也知道,妾身这些年是怎么做的。妾身不替自己觉得委屈,替小少爷觉得不值啊!他可是你嫡亲的儿子,张家的正经血脉,哪里就能容得了别人这么污蔑!你让小少爷以后怎么做人啊!”
这王长贵和柳姨娘这么一人一句,哭得那叫一个感人肺腑。
张远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缓和几分,亲手将柳姨娘扶了起来,但却没有再看王长贵一眼。
“我不过是试探一二,瞧把你给吓得。”他死死的握着柳姨娘的手,那白细的腕子都青紫了。
柳姨娘非但不敢痛哭出声,还露出了个温柔小意的笑,一双美眸里满是讨好。
若在以前,张远很是受用,现在只觉得从心底里泛恶心。
别人看到他这做派,只当他是色令智昏,着实糊涂得很,被女人的两滴眼泪就糊弄了过去,活该被戴绿帽子。
却不晓得,张远已经在心里给柳姨娘和王长贵两人判了死刑。
云商商抱臂看着这一幕,眼睛越发闪亮。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怎么说也得搬来两根小板凳,抓上两把瓜子。
这张府当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