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商商脸上的表情一滞,拍背的手。停了下来,眼中都是错愕和难以察觉的惊慌。
但随即,又很快的调整了表情,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放低了声音,轻声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别怕,你别怕,和我说说。”
其实这哪里是季少泓怕呢,而是云商商在怕。
她发觉他的情绪太不对劲,担心他又走火入魔或者出了什么茬子,只得尽量小心,不要刺激到人。
“……”
季少泓没有回答她,连哽咽声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抱她的手越来越紧,好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云商商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都不对,更是不敢再随意轻举妄动。
“没事儿,有什么你同我说说,我们两个想想办法一定能解决的。”
但云商商心里却明白,这对季少泓而言是杀父杀母的生死大仇。
即便她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看到他如此反常的状态,自然也能猜到其中很是不平静。
云商商也没有指望一两句话就将这仇恨给消除,只是想先安抚他的情绪。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刹那,她听到抱着她的人轻声说道,“商商,爹娘是被害死的,是季家。”
季少泓周身的气息肃杀,眼中藏着狂风暴雨和杀意,还有想要与人同归于尽的疯狂和暴虐。
云商商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回抱住人,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挨得极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心跳。
甚至连对方那潜藏在心底的情绪,也都好像是能感应到一样。
一种略微神秘,旁人无法轻易理解和感受,但却对他们具有独特意义和作用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淌。
等到感觉季少泓没有一开始那般狂躁,云商商装作随意的从桌上拿起了一杯水,偷偷的往里面放的灵泉水。
云商商在人身上蹭了蹭,这才将其推开,两人相对而坐,将水递给了季少泓。
被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如此注视,他看到了里面的担心,那想要毁天灭地的情绪,让他很好的控制住,没有再继续爆发和蔓延。
季少泓慢慢的伸出手,将那杯水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看见人喝了水,云商商脸上终于是有了笑的模样,这才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二郎同我说说可好?”
云商商如何能不知道,再提起这件事,会让他有多难过。
但她必须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好应对以后。
在生死之间磨砺出的直觉告诉云商商,这件事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或许在一开始,他们就被一个神秘的怪圈所圈定。
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不断的推动他们向前,又在阻止他们向前,很矛盾又冲突。
“爹娘出事前,曾与我和兄长说过要出去几次日。”
他还能记得那是爹娘的笑容是如何的灿烂,二人是如何的高兴,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对他们而言很是值得激动和欣喜的。
那时的季少泓还有几分活泼,见双亲如此神秘,小孩子心性爆发,在他们面前追问个不停。
但爹娘却没有告诉他,反而是说回来之后,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时他们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纷纷找了借口出去,将这空间留给双亲。
即便是已经走得远了,他们还能听到 ,从屋里传来父母的欢笑声。
那是父母难得高兴的日子,即便他们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想将好好的气氛给破坏了。
“原是说好过两日才出门,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爹娘他们竟是连夜就离开了村子,都未来得及同我和兄长说一声。”季少泓话里都是痛苦和后悔。
如果那时候他再无理取闹一点,一定是要缠着爹娘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让他们离开。
以爹娘对对于他的疼爱,肯定是会拖延几日再出门的。
如果那样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云商商发现眼前的人目光涣散,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整个人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甚是慢慢的丧失了生机。
她突然很是心慌,好像以前的人下一刻就要消失在他面前一样。
“季少泓!”
“……”他的表情有些迷茫,好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在唤他,稍微有些迟钝的回应,“嗯,商商莫担心。”
“后来呢?”云商商十分紧张的看着他,这口中的话格外的干涩。
即便他没有言明,云商商也能猜到后续的发展。
但她必须得引导这人说出来,否则以他的性子,会将自己活活的给逼死。
“我和兄长接到消息是隔了三天,前来传信的是官府的人,我与兄嫂赶到,便只接回爹娘的尸骨。”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云商商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痛苦。
也许是她这人亲情向来淡薄,做不到感同身受。
但云商商所有的感知和强烈的情绪波动,都来自于眼前的人。
哪怕是在季少泓身上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她也能感受到。
所以,此刻的云商商,怕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