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可越是着急,他反而越是说不出话来。
以往还伶俐的口舌,好像被老鹰给叼走了,像才牙牙学语,但也终于是有了点小孩子的样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云商商低声安抚:“最近我手头紧,你们还得在这儿住上些日子。”
“没关系的,我们继续住在这里也可以的!”小一眼眶里都含着泪,可硬是倔强的没有让它落下来。
看着人又要给她跪下,云商商立刻一把拉着他,“我这儿不兴动不动就跪的,你们要是这样,我可以要生气了。”
“嗯,我不跪!”小一有些太激动了,小脸都涨红了。
“你和他们好生说说,等过段时间我来带你们走。”云商商又说道,“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喜欢乖孩子,要是你们有谁不听话,我是会动手打人的。”
“嗯!”
小一现在只知道点头了,哪怕是云商商说把他们卖了,这孩子也会傻傻的应下。
等反应过来,那张小脸又得纠结成一团。
和小一叮嘱了一些事情,云商商便离开了破宅子。
小十九仍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像个温暖的小太阳。
可没过多大一会儿,小一就亲自跑了出去,将还在外面帮忙的孩子都给叫了回来。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这天,这群一直很坚强的小家伙们哭了很久。
云商商以为再怎么样,也得明天才能得到消息。没想到她才回到店铺没忙活多大一会儿,蛮二就回来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一叠纸,云商商的脸越来越沉。
即便是知道那怒气不是对着他,但蛮二还是感觉到了心悸和恐惧。
随着屋里的沉默越久,蛮二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可他莫说擦一擦了,便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子。
“呵,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这里面清楚的写了当初那件事的始末,除了季少泓耐不住她软磨硬泡说的那些之外,还有一些是她原来也不知道的事情。
“夫人。”蛮二咽了咽口水,想到老大说的话,还是硬着头皮说:“这徐家不足为惧,可张家却不简单。这县里的虽然只是旁支,但和京城主家那边的联系很是密切。京城张家但凡入职为官的,无不身兼要职。且张家极为护短,向来是帮亲不帮理。”
蛮二讲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后,也没再继续多言,仍垂首站立在一旁。
“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蛮二走出了屋子,才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他疾走几步,等到了被竹子住遮挡的位置,这才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眼中全是复杂。
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就凭他们这些残兵败将的,想要从她手里逃走还真是难。
蛮二苦笑一声,掩藏住心里的担忧,快步走到后厨去帮忙了。
云商商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思量。
她明白蛮二的意思,也仔细琢磨了,知道现在最明智的的做法,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起码,得过了会试后在算账,免得那些人狗急跳墙。
虽说她现在身边人手多了些,但和那些世代盘踞在这地方的家族可是不一样。
但她也的确是咽不下这口气。
以前不知道,她也就只收拾了张有才和徐茂。现在晓得了,哪里能什么都不做呢。
既然不能让他们伤经动骨,那她就换一种法子。
“喝,喝!”
胭脂楼里,几个穿着秀才长衫的年青人在推杯换盏。
他们看着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平日里在书院也算是刻苦读书,出门也能装得一副好模样,惹人称赞。
如今这放浪形骸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来来来,今天我请客,大伙不要客气,放心大胆的喝。”衣着富贵的书生说道。
“好,喝!让我们一起来敬李兄一杯,恭喜李兄成为刘院长的高徒。”
其他人起哄,纷纷端起了酒杯,对着那醉眼微眯,喜形于色的李远安恭维着,把他捧得飘飘然。
“诸位谬赞,愧不敢当。”
话是这么说,可李远安脸上的得意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哎,李兄你这话可就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李兄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我们福乐县,哪个敢与李兄你争锋?”
“可不是,那什么季少泓,张有才,可是连李兄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这你就说错了。一个小偷,一个纨绔,哪里能和李兄相提并论?”
“是这么个理,都怪我这臭嘴不会说话,让我自罚三杯。”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等那人喝完酒,李远安也高兴了,这几人又一脸猪哥样的搂着身边的姑娘。
“李兄此次一定能榜上有名,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哥几个啊。”
这绕了一大堆弯子,终于有人说到了点子上。
李远安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但这会儿他高兴,也不计较这些,爽快的就答应了。
这些人越喝越上头,竟是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