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子。”季少泓轻飘飘的说。
“五两!你做梦!”季老太直接跳了起来。
“小畜生,你敢!”季老头也怒了。
这五十两他都还嫌少,五两银子够干什么!
“给银子。”云商商可不管他们怎么跳脚,对着蛮老大吩咐道。
“是。”
蛮老大也是对这家子人讨厌得很,从手里的钱袋拿了一锭银子,当着众人的面生生的掰下一半,随手丢到了在闹腾不休的那一伙人面前。
“嘶!”
村民都吸了一口冷气,看着蛮老大几兄弟时充满了忌惮。
“你!你!”季老头心里是又悔又怕。
这会儿看着蛮老大他们几个,完全没有了昨天的趾高气扬。
“爱要不要。”
云商商这话一出口,蛮老大作势就要去捡回那落在地上的银角子。
“天呐,他们要抢钱了!”季老太一边大叫,一边想要扑到了银子上,用身体将其盖住。
谁知季老头的动作更快,直接推开扶着他的大儿子,两步走过去,将那银子给捡起来,又乌龟一样的飞快缩了回去。
“砰!”
季老太直接大脸盘子着地,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她这痛得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
但这会儿季家那几口人都防备着蛮老大他们,当真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倒是季二丫,不顾她娘王桂花的冷眼,小步跑过去,将要将人给扶起来。
但她那豆芽菜似的身板,能有几两力气?
在那费劲了好半天,愣是没让季老太挪动一下。
“哈哈哈!”
听着周围越来越大的哄笑声,季老大狠狠的踢了王桂花一脚,“你这懒婆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把咱娘扶起来!”
“哎哟!”王桂花痛的叫一声,老大的不满意。
但在她男人和季老头不善的视线下,还是不情不愿地走着过去。和季二丫一起使劲,忙活了一通,才把人给扶着坐起来。
“啊!”季老太缓过劲来,疼得大叫。
反手就给了这母女一人一巴掌,尖声怒骂:“你们这两个贱人,存心想疼死老婆子我,自给儿当家做主是不是?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季二丫吓得之哭,一个劲的认错。王桂花虽然心里恨得淌血,在他们面前也还是压着脾气,好是好气的说软话。
“季二郎,我们说好的二十两银子!现在东西你都拿到了,还不快把剩下的银子给我!”季老头很怵云商商和蛮老大,但对着季少泓就是颐指气使。
“二十两?你去抢钱庄得了。你们这些不要脸不要皮的玩意儿,给一两银子我都嫌多!”
云商商直接一扬手里的小布包,那沾了桐油的干树叶就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年纪小些的,看到云商商这样,还一头雾水。
那些上了年岁的,一瞧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心下对这季家大房更是不屑。
“你,你简直放肆!”季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就去县衙击鼓鸣冤。我倒要看看,你这纵容恶奴光天化日之下的抢东西伤人, 县老爷会怎么判!”
“对,对,告!一定要告你们这两个小畜生。”季老太一边吸气一边说,“你们仗势欺人,纵着那些个下贱的奴隶打伤良民,还偷了我们的银子!”
季老太那张嘴惯会颠倒黑白,只要她想,那死的都能给她说成活的。
这反打一耙,也不算什么新奇事。
“要去便去。”季少泓说道。
季老太也是傻眼了,她可是知道那生来就是讨债鬼的报应儿子,是多重视这小畜生。
即便再家里都勒紧了裤腰带,也要送人去读书。就是临咽气了,也要惦记着让他去考科举。
那小畜生一向听话,从来都没有违拗过他那死鬼老爹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这,以前他们才能一直好好的拿捏着人。
谁想到这断亲的消息才放出来,那小畜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连他爹的遗愿都不顾了?
“季二郎,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这土里刨食的啥都不怕,大不了就打一顿板子,蹲几天牢子。你要是名声坏了,可就甭想去考科举了!”季老头也是豁出去了。
要在以前,他哪里会为了这几十两银子在这和人扯皮,丢尽了脸面。
“名声?呵,早在你们那些人串通诬陷我偷盗,让我被赶出书院时,便再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又被老师悉心教导,他已经将那些都看淡了。
即便他当真因为这事无法参加科举,除了有些愧对父亲和兄长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归以他现在的能耐,多少还能赚些银子,养着妻儿。
想来以那傻丫头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更不会有嫌弃他一说。
想到这,季少泓嘴角眉梢都是笑意。
谁知道云商商听到这话直接就炸了:“什么?!你说当初的事儿,是他们一家子在后面使坏?”
“嗯,都过去了,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