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先表示了一番震惊,听还在的村民说了事情的始末。这才慢条斯理的坐下,在众人的注视下替季家几个看诊。
张大夫这次那是做足了姿态,给人看了又看,诊了又诊,这才给人开了贵得要死的药。
特别是季宝财,不仅要吃药,还要每天针灸,这一个月下来,可得用上不少银子。
这次季老太虽然在心里恨的要死,把张大夫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个遍。但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小心讨好。
就怕这张大夫一个心气不顺,救治她家乖孙的时候不用心,平白让她的宝贝命根子受苦。
张大夫可是摆足了谱,收了银子,这才大发慈悲的让人明天过去拿药。
随随便便就得了三两银子,张大夫在其他村民的羡慕下,大大方方的将银子揣进荷包。
又听着人一筐子的恭维和奉承的好话,才被季老大亲自送出了门。
张大夫的心情可是美滋滋,一路上背着手,昂首挺胸,还哼着小曲。
心说,自己也没白来这一趟。
突然记起他给季二郎家两孩子开了方子,季二郎还没来拿药。
张大夫冷哼一声,那两个不识好歹的兔崽子等着吧。明天他们到自己这拿药的时候,定是要好好的折腾一番,敲上一笔。
也好让那些目不识丁的愚民们看看,得罪他张大夫,究竟会有什么下场。
“哎哟!”
张大夫很是志得意满,但却突然踩空,狠狠的摔倒在地。
“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竟然在路上挖了个坑!摔了你张爷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大夫还想继续咒骂,可好像有什么乌漆抹黑的东西,突然从他脚边窜过去。
“啊,什么东西!”张大夫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大喊。
他一咕噜的爬起来,四下张望。可天太黑,半点光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好像突然变得极为安静,连风声都没有了,让他心里直发毛。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胆。
“谁!谁敢在这装神弄鬼!”
突然,张大夫觉得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只手很冷很冷,像冬天的冰块,他脸上的惊恐表情僵住。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脖子像卡住的木偶人一样,不受控制的往后转。恍惚间,他好像能听到自己脖子转动的“咔咔”声。
张大夫看到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那脑袋僵硬的扭了扭,头发上有冰凉的液体滴下来,他还闻到了血腥味。
突然,那个脑袋像从身体上断掉一样,直接的滚到了张大夫的面前。
张大夫张大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感觉到那只手逐渐向他的脖子靠拢,他的后背也感觉到了那彻骨的凉意,耳边听到了“滴答滴答”,像极了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张大夫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胡乱往后一推,身体踉跄着往前爬了几步,瘫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应该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引诱他回头一样。
隐隐约约间,他好像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正慢慢的往他这边走过来。
“啊啊啊!”张大夫惊声尖叫,连滚带爬的往前跑。
他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但还是咬牙死撑着一股劲,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半刻也不敢耽搁,更是不敢再回头。
生怕就被那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云商商颠了颠手中的钱袋,眼带嘲讽的看着半点形象也无了的张大夫。
“怂包。”
就这么点胆子,也敢把主意打到她家宝贝安安身上。
云商商踢了踢那掉落的东西,一脸将之踩扁。
这哪里是什么人头?分明是用稻草随便捆成了一个球,外面胡乱裹了一些细细的藤条。
这黑灯瞎火的,看着可不就像那东西嘛。
至于湿冷和水滴声,云商商刚才可是被那季宝财溅了一身水的啊。
也怪张大夫胆子太小,竟然脑补成了水鬼,可不就把自己吓得够呛。
张大夫一口气跑到了家里,半点不敢停歇,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的婆娘被惊动后,披了件外裳就起来。
看着人脸色苍白,虚脱的倒在地上,也是吓坏了。立刻走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没。”张大夫摆了摆手,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事,你去睡吧,我歇会儿就好。”
“你这看着不太好,要不我把儿子叫起来,让他去县里给你请个大夫过来?”张刘氏还是不放心,这看着像是魂都给吓没了,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请大夫!请什么大夫?”这话不知怎的触到了张大夫的逆鳞,他挣扎着起身,瞪了张刘氏一眼。
“你的婆娘烦不烦?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老子现在困得很,要去睡觉,你别瞎吵吵!”
张刘氏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被这么一通吼,当下也不干了。
她双手叉腰,骂到,“姓张的你是个什么意思?老娘我关心你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