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历过的人能明白,揭开伤疤的痛楚,更没人能懂,她隐忍多年,仇恨满心的愤怒。
龙渊离开后,秦暮慈擦掉眼角的泪,“白浩,你过来。”
白浩是她逃亡时收养的孤儿,这些年一直跟在身边,是她信任的人里,知道最多的知情者。
“阁主,有何吩咐。”
秦暮慈道:“找个时机,请故人过来,二十年了,也该见见了。”
“是,我会抓紧去办。”
今夜的天格**沉,天上乌云密布,不见一颗星星,京都的街道上,出奇的寂静,连草丛中也没有虫鸣。
慕容云淑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她和母亲的院子附近,是没有家丁护卫看守的,正好方便晚上她行事。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黑纱遮面,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飞出院墙,朝着城中最出名的花楼“万两金”而去。
此刻的龙渊心烦意乱,愁眉不展,他待在房中如坐针毡,当满腔热血冷却后,剩下只有对前路的迷茫,也许母亲早走成算,可自己也要有所绸缪。
龙渊觉得屋子里实在是憋闷,于是他趁着夜黑人静,出门走走。
本以为马上入秋了,夜里的天气会凉爽一些,可今晚的天气,真是比他心里还要闷。
半个时辰后,龙渊已经走了五条街,正当他准备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他头顶飞过,引起他的兴致。
“天子脚下,竟有飞贼盗窃,有趣。”于是他准备一探究竟,如果对方是个小毛贼就算了,要是采花大盗,他正好做件好事。
跟了一段路后,龙渊发现,他竟然把人跟丢了,没想到这小贼轻功如此了得。
他又试着往前找了一会,这条街都是商铺,早已关门上锁,只有花楼这一处地方,还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相比前面的热闹,花楼后院的客房十分安静,云淑偷偷潜进后院,直接溜进了走廊,她一间一间地寻找,翻看着门口挂的名牌。
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云淑心想,伊兰为何要在花楼安排线人,真是莫名其妙。
翻了数十块后,云淑终于看到一块写着“玲珑”的牌子。
“应该是了。”云淑在门上戳了孔洞,她来得突然,如果玉玲珑屋子有人,被她误闯入,岂不尴尬。
观察一会,云淑听屋里没声音,床上只躺着一个女人,她这才放心地轻扣两下门。
“谁啊?”屋里出来女人的询问。
等了一会,不见外面人回答,女人只好披着纱衣来到门前。
“谁啊?这大半夜的。”女人不耐烦地打开房门。
“啊……。”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女人被吓了一跳,刚要喊。
云淑眼疾手快,上前捂住女人的嘴,把她推进房间,随着房门关闭,云淑才出声问道:“花有重开日?”
女人呜呜地瞪大眼睛,云淑松开了她的嘴,以为女人会接上暗号,谁知她竟然喊了起来:“救命。”声音之刺耳,惊动了隔壁的人。
云淑心里想:不好,找错人了,抬手一把药粉,女人瞬间失去知觉,晕倒在地。
云淑推开房门,快速冲了出去,她刚走隔壁的人就跑了过来,看到地上不动的女人,惊声尖叫地喊来了护卫,一时间,原本睡下的客人,全部起来围观。
云淑有惊无险地逃出花楼,不停地喘息抱怨,看来只能重新找机会了,伊兰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等下次见到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趁着无人追赶,云淑正要打道回府,倏地一个身影袭来,一掌打向她的面门。
“小贼,连妓女的银钱也偷,她们赚的都是辛苦钱。”
云淑飞身后退,险险躲过,定睛一看,衣冠楚楚的龙渊站在前面,一脸的正气凛然,正为那些妓女打抱不平。
倒霉,冤家路窄,最近怎么总能碰到他,每次都坏自己的好事。
云淑心想:此人还真是风流浪荡,都快成亲的人了,还来逛烟花巷柳,也不怕败坏了碧落长生阁的名声。
没找到线人,云淑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个龙渊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过来横叉一脚,今天本姑娘就替你爹,好好管管你个败家子。
云淑拔出随身利刃,月色下一道寒光向龙渊划去。
龙渊刚开始只是想给贼,找点小麻烦,没想到这贼竟然以命相拼。
刀刃迎面而来,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飞到了小贼后面。
一击未中,云淑回身,刺眼的刀芒直冲而起,宛如极速的流星一般,划过长空,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身手不错嘛!”龙渊赞了一句,侧身躲过一刀后,认真对待起来。
他飞身上前,以攻为守,一拳奔着云淑面门而去,云淑后仰躲避,谁知龙渊只是虚晃一下,拳变掌,一把握住云淑拿刀的胳膊,一手抢下了云淑手机的刀。
云淑真恨自己小时候不好好习武,如今不出三招就败下阵来,还丢了师傅给的匕首。
“你这胳膊够细的,气虚不足啊!”龙渊握着手里的匕首掂了掂。
他突然意识到,男人在瘦,骨头也不会如此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