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红木院门,两间简陋的草房映入眼帘,这就是南枝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走进屋内,将带回来的食物打开放在桌上,南枝出声呼唤道:“母亲,彩莲姐过来用早饭了。”
“淑儿回来了。”温柔的声音传进屋内,正是慕容云淑的母亲,宰相府二夫人,名唤如寄。
其母虽属徐娘,风韵犹娆,虽不是绝色美人,却胜在秀外慧中。
云淑上前扶着母亲坐下:“母亲,彩莲姐呢?平日一听吃饭她来的最快,今日怎么不见了踪影。”
如寄满脸慈爱的说道:“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答应给我拿出几张画像,我让她去取回来。”
“什么画像?”云淑问道。
“不会是那些世家名门递上来的画像吧?”
“母亲,大夫人身边的人是好差使的,您的月银本就不够用,干嘛用来做无用之事啊。”
如寄道:“怎么会没用,你也到嫁人的年纪了,大夫人不管,娘不能当误了你,若有合适的,我会前去求你父亲,既要找婆家,咱们自然得知道这人长的是圆是扁吧。”
云淑满脸的不在乎,自顾自的吃起包子,小声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想要,只可惜那些银两,给您买些补品吃多好。”
如寄道:“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母亲快吃个包子,您不是最喜欢这家的包子吗,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如寄接过包子道:“别看不上这些普通门楣,那些世家没什么好的,伴君如伴虎,万一大厦倾颓,必会连累全家的,而这些小门第却不同,无权势富贵不会招人眼红妒忌,凭着你宰相之女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慢待于你,你也能安稳度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女儿明白,都听母亲的。”云淑嘴上说道,心里却想:管他是圆是扁,若惹的自己不满,一包毒药送他上西天。
片刻,彩莲拿着画像气鼓鼓的回来,恨的咬牙切齿满嘴抱怨,:“我是使了银钱的,可那些没眼的奴才竟然奚落咱们院子,明明她们才是丫鬟,却敢出言编排咱们姑娘。
云淑津津乐道的听着,又瞧着脸颊气到变形的彩莲想笑:“她们都编排些什么?说来听听。”
彩莲一拍桌子说:“她们说这些画像,是二小姐不稀罕看的东西,姑娘你却要当了钗环才能得到,一群叽叽喳喳的乌鸦,诅咒她们烂嘴烂舌头。”
彩莲咒骂不断,她知道二夫人好脾气,从不理会这些事,姑娘年纪又小,也无法替自己出头,今天她要骂个痛快,好好发泄这些年受的气。
如寄觉得吵闹,拿着画像回了房间。
云淑托腮听的认真,心里不津感叹:这些年,母亲不受宠爱,又遭大夫人打压,日子过得艰难,也只有彩莲一人还愿意呆在她们母女身边服侍,彩莲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让她骂出来痛快痛快。
彩莲骂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见停下,云淑不津佩服她的口才。
“彩莲姐,渴吗?喝口水吧,要不然歇歇吃个肉包。”
“哪里吃的下,我三天三夜说不完她们的坏。”
“好了彩莲姐,你往那看。”云淑手指着天上的太阳说道。
彩莲一拍大腿:“哎呀天爷呀,快晌午了衣服没洗,粟米没泡呢。”
好似忘了仇恨一般,彩莲匆忙的跑去院子洗衣服了。
云淑从凳子上起身,坐在了床上,想:这几天府里人来人往,自己得老实些,别让外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至于那个叫玉玲珑的线人,过几天找机会在去见面她。
还有,今天碰到这个少阁主,此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江湖传闻龙渊是花花公子,风流成性,可今日一见,云淑直觉,此人绝非传言那般,且武功造诣一定在在她之上。
既非池中之物,装成平庸无能又为哪般。
云淑微笑,淡淡说道:“有趣。”
远在千里之外的衡山上,名动江湖的碧落长生阁坐落在这里。
青山看不厌,流水趣何长,此处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
一处凉亭内,紫衣女子端坐在石桌前,手里翻看着佛经。
“禀阁主,少主以抵达京都,入住慕容府。”侍从躬身说道。
女子轻启红唇道:“将军回来了吗?”
侍从道:“将军刚刚返回,直接回卧房去了。”
秦暮慈高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龙傲天亲自带人护送商队去西域,两月方归,连儿子出远门前都没看上一眼。
“吩咐手下人别去打扰将军休息,有事过来找我。”
侍从:“是,阁主,还有一件事,负责押运赈灾物品的宣抚使刘力被杀了。”
女人不以为意,冷哼道:“不足为奇,水至清则无鱼,他不懂变通,挡了别人的财路自然有人出手报复,是玉英坊干的?”
侍从答道:“是。”
“吩咐下去,用人仔细些,别让那些有毒的花开到我碧落长生阁来。”
侍从:“是,奴婢这就去一一调查。”
“京都的宅子修缮的怎么样了?”
“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