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双手捂脸,脑子里满是梦中死前的毒酒、白绫,被废掉武功的自己更本抵抗不了,硬生生被灌了毒酒痛苦死去。
梦中发生的一切,跑马灯似的又在她脑海里跑了一遍,岑钰原本是黑云寨二当家,武艺高强,却经常被人嘲讽没人敢娶她这个夜叉星,于是岑钰发誓她就是绑也要绑个人来当压寨夫君,恰巧三元及第探花郎凌彧回乡祭祖,岑钰见他生的俊俏,动了点凡心,便打起了凌彧的主意,起初岑钰做这事完全没经过大脑,一时被美色迷住,做事才这么不顾后果,直到大哥回来岑钰才如梦初醒,自己居然真的把探花郎给劫了,虽然他也曾以死抵抗,不过都被岑钰拦了下来,为了早点生米煮成熟饭岑钰又喝了许多酒,喝了酒的自己武力值和暴脾气直接超级加倍,于是就把探花郎给睡了,后面谁成想小白脸模样的凌彧居然策反了黑云寨中几名骨干,联合官府一晚就把黑云寨端了,自己却被废了武功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几年的时间凌彧没有来看她,后来凌彧娶了公主,却常常来看她,直到有一天她有了身孕,凌彧知道后脸色凝重了起来,看起来好像不高兴,一个月后公主端来一碗毒药过来,自己一尸两命。
岑钰锊了好久,直冒冷汗。做了这样一个荒诞又真实的梦,岑钰也清醒了。真是色令智昏,男色害人不浅啊,必得远离男色,不,应该是杜绝禁止男色。
“碰碰,”敲门声在屋外响起,熟悉的男声慢悠悠的飘进岑钰的耳朵“二当家,地窖里的那个探花郎该怎么办?”
岑钰现下还在想梦中的事,没有注意话中的人是谁,便顺嘴回答:“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屋外的人得了指示便要转身离开,心下却疑惑:二当家不是喜欢的紧吗?刚劫来还很高兴的去找酒喝,怎么还没有乱来就要抛弃了呢?那这小白脸是长得挺俊,只是比起自己,不比起四哥还是差了点男人的味道。
来人已经走出了木屋数丈,忽然哐当一声,背后的门飞了,木屑还扎在他头发上。
“你说谁?”岑钰急冲冲的冲到他面前,“小七你说的是谁?”
对诸如此类场景小七已经免疫了,叹了口气拔掉头发上的木屑幽幽道:“探花郎凌彧。”
岑钰头顶炸出一道惊雷,完蛋了!真劫来了,本还以为是在梦中劫的。
“你不是说去喝酒壮胆,先生米煮成熟饭吗?呜呜呜...”岑钰连忙捂住他嘴,老天爷呀,这都是些什么话,不要像梦里的事那样坑她好吗?凌彧那个丧门星怎么就真的被绑过来了。
“咳。”岑钰眼刀甩在小七脸上,示意他不要说话,见他点头才慢慢移开了手,他这张荤素不忌的口可别再说了,万一在院子地窖里的人听到怎么办。
岑钰扯过阿七耳朵,压低了声音道:“你去把探花郎给我恭恭敬敬的请出来,就说黑云寨仰慕探花郎风采特地请他来做客。”
“知道了知道了,别拽了。”小七微微挣扎。
“快去办。”岑钰松了手,又见小七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又改了主意,“算了,我亲自去。”
想起梦中凌彧和黑云寨几个被策反的与朝廷官兵里应外合一个晚上就把把黑云寨灭了,自己又是被囚禁又被废掉武功又是毒酒的,岑钰算是明白了这厮并不是什么斯斯文文的小白花,他就是个记仇、睚眦必报的伪君子。
掀开地窖的木板,光线透进去,凌彧不适应的闭了眼。双手被反绑着,脚脖子也被麻绳捆了,大红的官服到处沾着泥土,官帽也被丢在了一旁。岑钰蹲在上面草草扫了一眼,作死呀,怎么搞成了这幅鬼样子。
一心担心着自己的小命,岑钰几乎是含泪跳了下去。
“探花郎,你你你怎么样?”岑钰结结巴巴问道,手上也慌慌张张的给人松绑。由于过分紧张,反而把绳子套上了死结。
察觉到身前的人睁开了眼,岑钰心里一咯噔,忍不住抬头瞟身旁的人的样子,许是在地窖待了一段时间,那人一开始眼神有些许涣散,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后,那双眸子也凛冽了起来,岑钰又连忙低头,急急忙忙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去割绳子。
三下五除二割了绳子,岑钰就伸手去扶这个男人,刚碰到他的手臂,又触电般的缩了回去。不是自己怂啊,实在是这个男人太凶残,梦中虽说第一次是自己喝了酒,借着酒劲霸王硬上弓,可这男人后面也一一还回来了,还连本带利的折腾,受不了受不了啊。
“小七你他娘的还楞着干嘛,还不快把梯子给我放下来,把我们的贵客请上去。”岑钰对着上面没眼力见的下属十分恼火。
“贵客?”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岑钰听着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冷意。
“呵呵,可不就是贵客吗?”岑钰转过头,望着面前的鼻梁,果然还是不敢和他对视。
小七从上面利落的跳了下来,凌彧也没回话,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地窖还是很宽敞的,岑钰喜欢喝酒,这里都是大哥为她从各处收罗来的好酒。
小七人虽然比自己小几岁但是武功却好,岑钰是知道的,示意他带人上去,自己捡了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