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上空卷起了一股烟尘,她瞠目结舌。
她家……这是被推了?被!推!了?!
南星赶忙后退几步躲开飞灰,仔细观察后,松了一口气,准确来说她家还在,是墙祭天了。
那堵墙,正是隔开她家和右手边邻居家的那一道,而她右边的邻居现下变成了安王。
从外头看去,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两边的院子已经被打通了,两家连成了一家。
顺丘指挥着一小队人善后,不忘转头安慰她:“南星姑娘请宽心,一刻钟后就能恢复原样,绝对不会留下残余砖瓦。”
……这是时间的问题吗?少了一道墙还能算“原样”吗?有没有残余砖瓦是重点吗?
南星无语凝噎,怪不得别人都在搬家,却不见顺丘等人的身影,原来是在干这事。
罢了罢了,反正已经社死了,邻里换了也不错,就当自家安保升级了,免费的顶级保镖旁人都求之不得呢,有他们在,她就算不锁门也不用担心丢银子。
屋子里乱糟糟的,南星只好随处走走打发时间。
这一走就到了巷子口,一位婢女打扮的小丫头见到她连忙小跑过来,唤道:“霍姑娘,我家世子夫人有请。”
南星看向她身后的马车,认出了上面的印记。
顾意询每天都派人来寻她,也曾派马车欲接她去国公府,眼前朱轮华毂的马车是秦国公府的没错,但接她的人变成了女主苏欢玥。
至于马车为什么挤在巷子口,应该是搬过来的护卫拦住了秦国公府的人。
怪不得最近两天没有国公府的人来敲门了呢,两天前正好是护卫们开始搬家的时间, 这么一想,他们搬过来利大于弊,南星心中对安王自作主张的一丝丝不快就此烟消云散。
言归正传,秦国公府的人挤不进去,只好等在巷口碰碰运气,要不是她今天出来散心,只怕他们又要空等一场。
此行明显是鸿门宴,但南星决定走一趟,毕竟她还得去过剧情,不可能永远躲在安王的保护圈里。
回头望了一眼忙进忙出的护卫们,她朝小丫头点头,上了秦国公府的马车。
顾家在康国开朝之初有从龙之功,后来出过两任宰辅、一任祭酒、两任皇后、一任贵妃,可谓凤雏麟子,实打实的名门望族。
马车停在广梁大门的秦国公府,南星下了车,被引入内宅。
七拐八弯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途遇穿梭的仆人无数,路旁到处是昂贵的奇花异石,尽显国公府的奢华。
有了安□□楹刻桷的别院作对比,南星对顾家的钟鸣鼎食已经心如止水,目不斜视的来到一座峻宇雕墙的院子。
院门口有大丫鬟等候,她姿色不俗,穿红戴绿,应当是苏欢玥的陪嫁丫鬟。
小丫头把南星带到大丫鬟面前,随即福了福身,躬身退下。
美婢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南星,客气地说:“霍姑娘这边请。”
南星跟在她身后,心下暗忖,安王的别院比国公府还要华贵气派,可是顾家的规矩明显比较多,多得让人不自在。
幸好她没有像原著那样住进来,否则言行举止都被人拿尺子比着,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她胡思乱想缓解紧张,美婢带她进了客厅,主位上坐着的人正是有一面之缘的苏欢玥。
苏欢玥面若桃花,妆容精致,又穿金戴银,珠光宝气衬得她天姿国色、贵气十足,很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国公夫人久病缠身,她嫁进来之后一直代婆母管家,的确也算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南星不由得默默瞧一眼自己的装扮,庆幸最近很闲,得已有时间精心打扮自己,虽说首饰和衣裙比不得她精美珍贵,但也算光鲜亮丽,不至于寒酸到被她比成村姑。
苏欢玥含笑起身,往客座优雅地摆手,柔声细语:“霍姑娘,请坐。”
南星曾经听过一次她的声音,那日街上嘈杂,听得不真切,现在她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声如黄莺出谷。
世上有种人,家世、外貌、才华等样样俱佳,苏欢玥就是这样得天独厚的人。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星朝她温婉一笑,落座后,美婢端上了笔墨纸砚。
看到这里,她立时明了,苏欢玥调查过她,知道她是哑女。
自己的隐私被人挖掘,南星心里有点不适,却谈不上生气。
在苏欢玥的立场上,她是一道让他们的婚姻出现危机的惊雷,调查一番实属正常,请她进来作客可能是对她好奇,也可能是先发制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绝非善意。
南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搜肠刮肚一番,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浓浓的既视感。
原著里也有这么一段戏,苏欢玥知道“霍南星”还活着,且被顾意询接进了府里,于是主动出击,邀“霍南星”到她和顾意询的院子里小坐,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们夫妻很恩爱,提醒“霍南星”谁才是顾意询明媒正娶的妻子。
然后,苏欢玥叫上几个闺中蜜友组了一个赏花会,大家品茗赏花、吟诗作对、引经据典,其乐融融;在座皆是门当户对的手帕交,什么话题都接得上,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