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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1 / 2)

金銮池迎春台上,江拂衣已经坐的无聊了,手里拿着折扇随意把玩着,侧耳倾听其他宗门的掌门交谈。

“沧州府的无头鬼一事,尉迟宗主心中可有计量?”

此去沧州府的一行人有两名都是尉迟宗主门徒,尉迟隶搁下手中茶盏,慢慢地答道:“那邪物还没化作飞头蛮,四五个弟子应是制的住。”

“也是,有医宗两位弟子在,不成问题,”青云宗掌门穆闻野点了点头,又有些忧愁的叹气,道:“也不知我儿在京都如何了。”

“穆掌门爱子心切,倒也不必担忧,”张况蕴笑呵呵地,瞥了眼座上,道:“与穆小公子同去的,不仅有尉迟宗主大弟子,还有天虞山三位弟子,”

他转头遥遥望去首座,脸上笑意更加明显:“静檀真人的亲传弟子也在呢,想来什么邪崇都不足为惧。”

首座上连青朔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端坐着垂目,不发一言。如此一来,天衍宗掌门如此笑脸就显得谄谀取容起来,迎春台众人都忆起昨日折柳的情景,脸色一个个都带了些尴尬,侧头避开,喝茶的喝茶,吃瓜果的吃瓜果。

“张掌门此言差矣,”江拂衣正色道,“不提我天虞山弟子,任何仙门子弟都当已铲除妖魔为己任,祛除邪崇何来恐惧一说?”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张况蕴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勉强笑着说:“是,江掌门所言甚是。”

“何况静檀真人——”江拂衣转头看去,原本是笑眯眯的,而就是这一转眼,他瞥见对方右手手腕上空无一物,当即惊地摔了手中茶盏,愕然站起来。

天虞山掌门鲜少如此失态,众仙门宗主都惊疑不定地看去,连青朔依旧是沉默不语,手中端着天衍宗特贡的敬亭绿雪一口未品,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瞧了江拂衣一眼。

江拂衣目光直直地凝在连青朔手臂上,神情僵硬无比。

连青朔已经将手中的杯盏轻轻搁置在桌案上了,宽大的玄色衣袖垂在手背之上。他看去江拂衣的那一眼并未带着威压,但意义不明,仿佛带着警告的意味。

尉迟隶诧异道:“江掌门?”

虽说张况蕴刚刚被他折了面子,但此时也是一头雾水,扬声让侍从再送来一个瓷杯:“江掌门这是怎么了?”

“是……是我失态了……”江拂衣猛然回过神来,踉跄着坐回椅子上,喃喃道:“……抱歉。”

他喉头干涩,接过新的茶盏却没喝一口,背上衣物几乎要被汗水丝丝渗透。

连青朔的金莲流珠三百年都不曾离身,今日为何摘下了?

——不对!江拂衣神情紧绷,他回忆起昨日折柳会的情景,连青朔直接斩下古柳一枝的异样,惊疑不定。

他只当连青朔对天衍宗不满,现在想来……那串金莲流珠,根本不是今日才摘下的。

临出药铺前,陆听澜看见门前又多了辆马车,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直直地站在马车下,任凭侍女如何劝也不肯一动。

秦王脸上一变,匆匆上前:“谁让王妃出门的?”

他发怒起来总算有了威严,侍女万分恐惧,“咚”的一声膝盖跪地:“王妃她、她执意出门,是一路走来的,奴婢正让人来接,但她……不肯上马车。”

而自始至终,那蒙着面纱的女子不发一言,身形几乎笔直地站在原地。秦王叹了口气,又换了温和的语气,道:“嫣儿,外面不安全,你先回去。”

秦王妃仍旧没有动作,秦王似是无可奈何,转头苦笑道:“众位仙长,本王实在……就不亲自送你们去了。”

楚星霁道:“也好,但王爷可要记住我说的,入夜后即刻宵禁,金吾卫也不可上街。”

“本王知道了。”秦王神色郑重,道:“本王在此谢过各位仙长,护京都平安。”

离去时,穆庭玉剑眉一挑,忍不住道:“秦王与王妃倒是伉俪情深。”

陆听澜也多看了几眼,一丝莫名的异样掠过心头。

穆庭玉和楚星霁已分头离开,陆听澜转身主动对身旁的隋观道:“走吧,我们去地牢。”

地牢常年不见天日,潮湿的味道混杂着血腥气十分刺鼻。白鹿向来远离血又嗅觉敏锐,陆听澜迈入地牢内后,当即屏住了呼吸。

……除了混浊的潮湿和血,这里还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地牢通道内十分昏暗,只有两侧的几盏不甚明亮的油灯镶嵌在残破的泥墙上。隋观在前面走着,几乎整个人都要融入黑暗中去。

栅栏内的囚犯衣衫褴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看不出死活,但陆听澜依旧能感受到有几双眼睛在阴暗处窥探着他们,他被这里混浊的气息弄的头疼,抿着嘴唇跟上隋观。

隋观一路走到地牢最深处,这里面关押的都是犯了死罪的死囚。石壁上糊着一层泥,上面留着飞溅出的血迹,足有三尺高。

“就是这里了。”隋观来到最后一间牢房前,找到地上的血迹,这里就是之前化做醒尸的死囚被关押的地方。

隋观转过身去,却见陆听澜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摇摇欲坠。隋观微微一惊,瞬时上前伸手托住他的手肘,搀扶住他。

“我看见了……”陆听澜靠在隋观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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