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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1 / 2)

碧空万里无云,日光没有任何遮挡,有些刺眼。陆听澜仍旧不错眼地望着古柳的方向,心中的疑云化作沉重,有些压的他喘不过气,他甚至能感受到一丝阴冷,像是昨夜的大雨,将寒意渗进骨肉里。

“静檀真人,请——”

张况蕴亲自引着连青朔走到古柳前,手中托着一方玉盘,托盘内还有一把普通的佩剑,装饰的极其华丽。

折柳会正是因折柳而成名,散修李还游当年请了来金銮池赴宴修为最高者,折下一条柳枝,并为接下来参与弟子比试的晚辈赠予祝福。

连青朔微微抬头,目光一寸寸地掠过面前这棵巨大的古柳,并未有什么动作。

他凝望的动作太长,张况蕴只好弯腰低声催促他,“真人,请吧。”

天衍宗宗主再次俯低了身子,托举着手中玉盘。他深深地弯下腰,一动不动,在这位化神境的天下第一面前做低伏小。

连青朔这才有了动作,微微侧目,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张况蕴只觉威压犹如泰山压顶,身躯不由得微微发抖起来,他咬牙坚持着,哑声问道:“真人这是何意?”

连青朔忽然道:“我记得你。”

他声音很轻,似乎是极为漫不经心,这棵古柳旁只站着他们两人,没有其他人听得见:“三百年前,你也去了天虞山。”

“那时你还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和你当时的宗主一起,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清冷的声音变得低哑,那风光霁月的静檀真人在这一刻阴郁而充满戾气:“——就像现在。”

张况蕴终于承受不住那可怕的威压,当即“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接着,在身后众位弟子的惊呼声中,连青朔突然伸手,拿起托盘上的佩剑,随手一剑,当即斩下古柳的一条粗壮的枝干!

古柳生的巨大,那被斩下枝干也差不多如同普通柳树那么大了,玉盘自然是托不住,还险些砸到跪在地上的张况蕴。

众人哗然,迎春台上,青云宗宗主穆闻野惊愕地上前一步:“这是怎么了?”

尉迟医宗尉迟隶也低声问:“静檀真人这是什么意思?”

江拂衣眯着眼看去,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或许是真人第一次折柳,不知道规矩吧……谁知道呢?”

他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了。谁“折柳”而折这么大的一“枝”呢,而迎春台上,谁又会敢去提醒静檀真人“规矩”?

连青朔这一举动实在引人注目,连跪在地上的天衍宗宗主都被众人忽略了。

站在迎春台下的弟子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虽说每宗门为了折柳会的弟子比试,都将自己门派的佼佼者选□□,其实一宗门内也不过十余名。

而陆听澜心头却漫起寒意。

他清楚地知道那古柳已经是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气息了,就连鸟雀都未肯落在上面歇息,这很不对劲。但连青朔斩下枝干,露出未曾腐朽的内里,却又彰显着这棵柳树还是活的——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有人用灵力在滋养着它,让古柳保持着一丝生气。

……一棵死去的柳树,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多的灵气去掩盖着它的死亡?如果说它真的是因为那位散修留下来的原因,众仙门肯定会一致想办法来挽救这棵古柳。

谁会愿意瞒着这个消息,耗费自己宗门如此多的灵力维持着古柳的存在?

陆听澜十指紧握的手慢慢松开,他将视线放在跪在地上的天衍宗宗主。

金銮池折柳会,延期了时间又更改了弟子比试的规则,天衍宗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当啷——”

连青朔垂眼看了看地上的柳树,随手将手中那把华而不实的佩剑丢在地上。

他目不斜视地从张况蕴身旁走过,绣有暗纹的玄色衣袍微微扬起,他径直登上了迎春台。

一时间天地皆静,迎春台上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自中间让出一条道路。连青朔神色如常,并不落座。

“铛——”

时辰已到,迎春台上云景钟响起,钟声沉静悠长。

金銮池折柳会,正式开始了。

试炼时限为七日,从金銮池乘风御剑到景朝京都时,已是深夜。

仵作引着白衣玉簪的女子走进堂中,她掀开盖在死尸上的白布,只看一眼,便将手里预先准备的剖尸工具放回去了:“不用看了,是醒尸所为。”

尉迟医宗尉迟隶的大弟子,元苓潇,是仙门中颇为有名的女修者——看起来不过是位娇弱秀丽的姑娘,但有过只身一人去乱葬岗呆了三夜拼凑一具分尸的经历,胆量过人。

见元苓潇如此断定,门外杵着门框的紫衣少年“哦”了一声,眉梢扬起,好像是带着些不信任地问:“元师妹一眼就能断定?”

“都被啃的七七八八了,除非是这京城里跑出来什么野兽,才能将一个活人啃成这样,”元苓潇冷着脸抱起手臂,道:“要不你自己过来看?”

“好了好了,元师妹你先放下手里金针千万别冲动……”楚星霁一个头两个大,连忙道,“穆师弟你也,咳,少说几句吧。”

“嘁。”紫衣少年撇过了头,小声嘟囔一句:“谁是你师弟。”

青云宗内门门服皆是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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