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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1 / 2)

定王府内,昨日还是鼓乐声喧,红彤彤一片的喜庆闹热,今日却是全府上下一片肃穆。

定王颓然地坐在一把交椅上,眼底一片乌青。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派人在寻找云轻歌,他自己也多次下到江里,尤其是那些岸边有树木横生到江面上的地方,希望出现奇迹,有什么拦截住了轻歌,让她不被冲到下游去。最终,却只是从江里的水草间寻到一只绣花鞋,在岸边一处灌木上发现一片破碎的衣角,这都是昨天云轻歌穿在身上的。

他捏着那一片衣角,想着昨日云轻歌眼神里的绝望,冷漠,疏离,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阵阵抽痛。他从小就认定云轻歌是他的王妃,想把世间一切好东西都给她,给她富贵、给她尊荣、给她宠爱,可原来,她要的却只是他!他错了吗?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王爷。”有侍卫进来禀报,“昨晚有人见着一个小厮去过水阁。”他身后还领着一个怯生生的丫鬟和一个壮实的小厮。

那丫鬟跪在地下,不敢抬眼看定王,“禀王爷,昨晚掌灯时分,奴婢看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从水阁处下来。奴婢当时心里还想着,此时又没有主子在上头,他去水阁做甚?但奴婢手上端着给王妃娘娘煎的药,想着娘娘的身子要紧,便没去询问。是奴婢大意了,奴婢该死,请王爷责罚。”那丫鬟说着,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定王的眸子里陡然射出一股杀意,“你可看清了那小厮的模样?”

“回王爷,那时天色已昏暗,他又低着头,奴婢……奴婢没能瞧清楚他的模样,但看那身形很是瘦弱。”那丫鬟抖得更厉害了。

“禀王爷。”这时跪在旁边的那个壮实小厮开口了,“昨晚出府寻王妃娘娘时,小的曾见着一个面皮白净、身材瘦弱的小子。小的见他眼生,当时还问了他几句,他说是前几天新买入府在二门外当差的。可后来却再也没见着他。小的便留了个心眼,今日就报告了李管家,才知道二门外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这说话的小厮正是昨晚询问云轻歌的那位。

定王狠狠地拍了一掌茶几,茶几上的茶壶茶杯震落下来,碎了一地。

“给我查,是谁如此大胆,敢混入我定王府内谋害王妃!”低沉沙哑的声音里是浓烈的怒意,“还有,昨日大门口当差的是哪些人,一个门都看不好,本王要他们何用?给我重重地责罚。”

“是!”侍卫领命下去了,丫鬟和小厮也退了出去。

定王如失了魂一般的走到东院,站在紫藤花架下,这是他特意命人为云轻歌栽种的,她身子稍好时,喜欢来花架下坐坐,他忙完公务来看她,她在花架下迎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从今往后,他再也见不着那如花笑靥了吗?

“二妹妹,为何上天待你如此不公平,刚与王爷成亲,好日子才开始,就遭受这样的飞来横祸,姐姐昨儿个还高兴着,以后咱们姐妹还能像在府内未出阁时一样,日日陪伴,我也还能亲自照顾妹妹,谁知妹妹却……”接着是一阵压抑的悲泣声,让人听着都能落泪。

定王循着声音走过去,在花架的另一头,一个女子哭倒在一张石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好不悲伤。

定王走到她跟前站定,那女子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正是云梦歌。只见她眼睛红肿,一张白嫩娇艳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神情悲痛。看到定王,眼底涌出了更多的泪,“王爷,二妹妹她……”那声音娇弱无助,让人听得心都能软成一团。

定王原本想着云轻歌因他纳侧妃而对他疏离,如今又出了事,感觉内疚后悔,因而也暂时不想见云梦歌,却在看到她这副凄楚动人的模样时,想着她昨晚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心里便软了下来,上前一步,轻轻地揽她入怀,安抚着她。

“梦歌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善良无辜的柔弱女子,如果轻歌的心能有梦歌这般宽厚,兴许昨天也不会发病,昨晚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意外了。”他在心里叹息一声,一边是失去云轻歌的痛苦,一边又有着对云梦歌的疼惜,不由得又把怀里的人儿抱紧了一些。

云梦歌伏在他的胸前,似乎为悲伤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出口,哭得不能自已。

房间里,长青和长蕊,看着这对紧紧抱在一处的人,恨恨地捏紧了拳头。刚才,云梦歌进了东院,说是云轻歌出了事,心里难过,要来看看她居住的地方,房间里她不来看,却跑到紫藤花架旁去哭泣。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定王。

“小姐是对的,还好离开了。”长青小声地说。

“原以为王爷只爱咱们小姐一个,原来却是见一个爱一个。那大小姐,原先我还当她是个好的,她最了解小姐的心意,她若真是个好的,怎么连小姐的夫婿她也嫁。如今,还这般模样!”长蕊说着,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还是咱们小姐有主意,若是留下来,只怕,王爷的宠爱,迟早也都是大小姐一个人的。”长青叹了一口气,“只是,眼下,王府内查得紧,咱们不能出府,也不知小姐的身子如何了。”说着,两人脸上都起了担忧之色。

夏日的雨,说下就下了。隆隆的雷声伴着瓢泼大雨,似乎是要驱赶这连日来的闷热。

云轻歌坐在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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