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打游戏的人, 是我弟啊。”
杨岁的脑回路没有跟上,她懵懵懂懂的看着柏寒知,眨了眨眼, 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还好吧, 有时候觉得他挺可爱的, 有时候又觉得他挺烦人的,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碎碎念:“但是我高一的时候,有一次生理期来了肚子痛得下不了床,爸妈都在忙, 我弟就自己去厨房给我煮了红糖水,那会儿他还没有灶台高呢, 搬个小凳子踩在上面切姜。当时感动了我好久。”
回忆起有趣的往事, 杨岁又莫名觉得现在这个嘴碎的弟弟要顺眼许多了,所以最后得出结论:“总的来说呢,对我弟的喜欢要比讨厌多一点的。”
“......”
她这一番真情实感的发言, 竟然让柏寒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偏头看向别处,腮帮被舌头顶起了一点弧度,硬生生的忍着,不让自己表露出任何笑意。
他明明非常严肃的在跟她谈论这个问题,结果她跟不上节奏, 还一本正经的思考对自己的弟弟喜欢和讨厌哪个多一点。他可不想被她三言两语几句话搞得破了功。
闭上眼,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纠正:“我说的是前天晚上那个人, 你的学长。”
虽然语气平静, 但字里行间却又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你的学长”四个字,咬字格外重一些。
杨岁听到这话,先是回忆了一下,这才记起来前天晚上好像是有徐淮扬在场的。
后知后觉细细品味了一番柏寒知刚才的问题,杨岁大惊失色,头和手都在拼命的摆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抗拒和否认。
“不是!!我!不!喜!欢!他!”
几乎是一字一顿,字字都用力,掷地有声。
求生欲极强,生怕柏寒知误会,焦急的解释,并且解释得极其详细:“前天练完舞之后,是我先去网吧的,他来了就说跟我坐在一起,当时我在打游戏,他说他也玩这个游戏,说可以教我,但是我拒绝了!我跟他不熟,真的!”
她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强调:“我真的不喜欢他!”
能看出来杨岁真的很着急,也真的很怕他误会。把自己的态度摆得端端正正,也把所有能让他多想和怀疑的点都澄清得一干二净,清清楚楚。
柏寒知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很多女生给他送礼物,表白,追求。已经多到让他对此麻木。
他虽然没有过任何恋爱经验,但不代表他一无所知,更不代表他看不出来一个人想藏却又藏不住的小心思。
杨岁可能藏得很好,但她控制不了每次见到他时就低头的习惯。
害怕和他对视,会紧张,会脸红。
许是见过太多对他有这种反应的女孩,所以便能从细节中一眼看穿,不足为奇。
那些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统统不在乎,毫无所谓。
可这一次,是她。
因为面对的是她,所以他才会从他们相处中的任何一点细节里去寻找让自己更为信服她喜欢的人是他的蛛丝马迹。
校园采访的视频里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没有了她的镜头。
但是他知道,那一刻,她看向了他。
甚至好不自恋的猜测,或许,她选修金融,是为了他。
包括杨溢一次次旁敲侧击、有意或无意的暗示,说她会听他的话,说她为了他学游戏。
也包括,两年前的好友申请里那一条留言:我是杨岁,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还会去江大吗?
所以在看到校园采访的视频时,她说她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他才会有底气的认为。
她喜欢的人是他。
前天晚上,看到杨岁和徐淮扬坐在一起,行为举止间透着隐隐的暧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故意给杨岁发一条“在做什么”的消息。
谁知道她撒谎了,骗他说在练舞。
他很生气,生气到想上前去问问她,这就是她所谓的练舞?
他还是忍住了。
他没有任何立场,难不成单单凭他认为的她喜欢的人是他这种站不住脚的理由就能管束她与其他异性接触的权利?
他又不是她的谁,她跟别人玩游戏,她撒没撒谎,他又管不着。
柏寒知从来不觉得杨岁会是那种现下最令人诟病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左右逢源四处留情,养了一池塘鱼的女生。
只是在那一刻,柏寒知原本的信心有点动摇了。
他开始不确定。
不确定杨岁喜欢的人是他。
也或许曾经对他有过喜欢,只是渐渐喜欢上了徐淮扬?
毕竟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练舞,杨岁跟徐淮扬相处的时间比跟他更长,更何况跳舞是他们共同的爱好,会日久生情也说不准。
所以那天晚上,他没有再回复杨岁的消息,也没有在网吧多呆一分钟。
生气到辗转难眠,生气她骗他,更生气她没准儿变了心,不喜欢他了。不然为什么要撒谎。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慌。
那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