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一是避其锋芒,暂时退出此域,二是力争上游,尽快突破筑基境。
虽说山中无岁月,修行之事,万法随缘,切忌贪功冒进,但隐忍了二十余载,此刻,幽尘甘冒风险……
一路向深处行进,幽尘却未再遇到任何生灵,时间稍久,他便察觉有异:是自身杀伐之气过重,将其他生灵惊走?还是不慎踏入了某个强大存在的洞天福地、呃,领地?
心中暗道不妙,幽尘随即放出了神识查探,所及之处,一池寒意凛冽的潭水,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以冥火护住这具得之不易的肉身,幽尘纵身潜入了潭中,潭水极寒,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若非是孕育着什么天材地宝,至少也是栖息着某种珍禽异兽。
可一路潜至了潭底,却未见到任何宝物,无奈,幽尘只得浮上了水面。
天空正下着暴雨,脚下,则是一条冰寒的小河。幽尘皱了皱眉,这里已不是方才的水潭,莫非,自己通过水潭,潜进了一处福地洞天?
沿着河道,逆流而上,幽尘望见了一处瀑布,一个赤裸着上身,只穿了条破烂兽皮的男人,正站在瀑布的水幕中修炼。
一道雷霆划破天空,映出了男人的模样,半长的乱发,纠缠成缕,面目凶厉,还有一双猎食者的眼睛。
四目相交,幽尘分明看出,那双凶恶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前一世,幽尘亦称得上杀人如麻,可在此刻,竟是莫名一惊,不知不觉间,两手各自凝聚一团冥火,已然投射了出去。
即便出自本能,幽尘的进攻,仍是颇有章法,两团火焰一前一后,前者以快取胜,直冲向目标;后者则是行迹多变,蕴含着无限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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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男人却是不慌不忙,间不容发之际,俯下了身子,手脚并用,奔行之态如野兽一般!
前面一团疾射的火焰,本是瞄向男人头部,却只擦着头顶,呼啸而过,而那男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幽尘本就打偏了一般。
一击失手,幽尘双目微眯,旋即手诀一变,后一团火焰,猛地向下一沉。
这男人、不,这野人的动作迅捷,可还不及他的火焰,若是他继续前冲,冥火砸落的位置,就将是他的头顶!
感知到了危险,野人猛然扭身,擦着侧肋,堪堪让过了这一团火焰,可幽尘早有所料,已然身形疾退,同时连掐手诀,瞬时,十余团冥火接连击出!
焰随指动,忽而激射,忽而飘浮半空,忽而盘旋回转,将那野人团团围住。
雨水被冥火化作了雾气,云舞缭绕间,隐约看见野人的手臂上,泛起了阵阵波动,硬是以血肉之躯,抵御住了冥火的伤害,起初还略显狼狈,却是逐渐稳住了身形。
幽尘暗暗摇头,以他一世的战斗经验,这野人还能扳回劣势,实属不易,也注定了,这将是一场恶战。
若是以前世的体修为参照,此人的实力境界,恐怕还在筑基之上,以他当下的术法,没有一击制敌的机会,谁若先撑不住,谁便输了。
幽尘心中苦笑,对他来说,这场战斗其实并无意义。
为了修炼资源,无论是人、是兽、又或是其他什么,杀之取肉,将其中蕴含的灵力炼化,这才是他想要的。
一世记忆,技巧、经验,幽尘并不需要,低水平的打架,完全是浪费时间。
可叹,此战还是他自己率先挑起,那野人定是盛怒之中,此刻,就算自己罢手,对方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呢?
幽尘咬牙掐诀,催动半空的冥火,火焰飞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结成了一个简单阵法。而那野人凭着本能应对,硬是在杀机四伏的冥火阵中,站稳了脚跟。
幽尘身在阵外,双手精确的控制着冥火的轨迹,一旦野人击散火焰,便补上一团新的。反观野人,早已是险象环生,身在阵中,勉强自保,似是摇摇欲坠。
“住手!我不是坏人,你看我和善的眼神!”野人突然回身,一掌拍散了背后的冥火团,纵身跃出了战圈,一脸无辜的看着幽尘。
对方主动求和,幽尘也未穷追猛打,只是蹙眉凝视着对方。
那野人长着一张年轻的脸,至多不过弱冠之年。然而!那双眼睛,当真是无比的凶狠,尽管他努力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在凶光的映衬下,这句不是坏人,显得苍白无力……
饶是两世之博学,幽尘依然一阵错愕:这是何等的无耻,长成这样,怎敢自称和善?纵是嗜杀成性之辈,也鲜有这般凶厉目光,此子,日后不说祸乱天下,也必是凶冠一方……
心中猛然一惊,不知不觉间,幽尘发现自家的气势,竟是弱了对手几分!旋即释然,这少年既是诓骗本座,却未掩目中凶光,不论是何算计,也已失了先机,不若将计就计,权且看他搞些什么花样,也让他见识见识,如何才叫兵不厌诈!
当即,幽尘咬牙一叹,五官的挣扎极富张力,诠释着信与不信的纠结,死盯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少年,良久,幽尘才带着迟疑,收回了漫天冥火。
二人相距不远,幽尘却将后背暴露给了对方,看似全无防备,实则却以神识探查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幽尘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