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谨丞对护工道:“你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护工默默地出了病床。
单谨丞拉过一张凳子在病床边坐下,看着张驰眯了眯眼:“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你当耳边风了?”
张驰道:“我就是带她吃了个饭,又没干别的。”
对他的狡辩单谨丞轻嗤了一声,看到他只是脸上受了点伤,觉得殷佑这次下手挺轻的。
他听说方灵舟是被张驰强行带走的,按殷佑那脾气,怎么也得卸了张驰的一只胳膊。
这次倒是有点出于他的意料。
张驰的鼻子又流血了,纸巾很快被浸湿,他连忙仰着脑袋,伸着胳膊去摸桌子上的纸巾,抽了两张揉成团,把浸湿的纸巾换掉。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单谨丞道:“活该。”
“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张驰本就心里火大,听着他的话,暴躁的脾气又上来了,“赶紧滚蛋。”
单谨丞老神在在的坐着没动,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擦鼻子换纸巾,对他的出言不逊也懒得跟他计较。
见张驰半天都没弄好,他渐渐失去了耐心,淡淡的道:“昨天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
“不可能!”张驰看出来他是来当和事佬的,咬牙切齿的道,“你想都别想!即便是他有你撑腰,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大不了以后张单两家成为仇敌!”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单谨丞挑了一下眉头:“你惹不起他。”
张驰冷笑道:“笑话,他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人,我捏死他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让他滚出t市我名字倒过来写!”
“驰张?”单谨丞点点头做出评价,“到也还行。”
张驰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脸色很不好的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连我都要敬他三分。”单谨丞西装三件穿的整整齐齐,双腿交叠优雅的坐着,“这次别说他只是打了你,就算是断你一条腿,卸你一只胳膊,你都得受着。”
张驰拧着眉头:“我不是被吓大的。”
他觉得单谨丞这是为了阻止他找殷佑的麻烦,在吓唬他。
单谨丞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你应该调查过他的身份,但什么都没查到,只查出他不是t市人对吗?”
张驰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调查过殷佑?
单谨丞没有解惑他的疑问,而是道:“帝都,殷家。”
张驰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殷佑也姓殷。
他震惊的问:“他是帝都殷家的人?”
单谨丞神色寡淡的应了一声:“嗯”
张驰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如石雕。
殷姓并不常见,在帝都仅有一家。
那是帝都的第一大家族,那才是真正的豪门望族。
权势和财富无人能及,是所有人仰望而不可及的。
在t市他们张家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可跟殷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连单家都不配和殷家相提并论,更别说他们张家了。
在贵族圈里,殷家就跟个传说似的,每每有人提起,都是一脸的仰望和羡慕。
他想起了之前单谨丞说过,是他高攀了殷佑。
当时他以为单谨丞是在唬他,原来是真的。
想起对殷佑的不敬,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心里的惧意令他不淡定起来,吞了口唾沫问:“他是殷家的哪位?”
单谨丞道:“这你不需要知道。”
想到殷佑对他的警告,还有昨天那满脸的戾气,张驰心有余悸。
单谨丞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以后确定要叫驰张?”
张驰的脸色惨白如纸,脑海里乱糟糟的,没回答他的话。
单谨丞趁机挖苦:“虽然听着还行,但乱改姓,我怕你祖辈晚上入梦找你。”
张驰苦着脸道:“他把我打成了这样,心里应该解气了吧?”
单谨丞看他怕得不行,挑了挑眉:“那难说,他那个人很记仇。”
张驰心里的惧意更深了,恳求道:“你能不能帮我在他那儿说说好话?以后你就是我哥,我亲哥。”
“要是别的事,我心情一好,或许能替你说上两句。可事关方灵舟,谁说话都不好使。”单谨丞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最后一句警告他,“你好自为之。”
他走后,张驰坐在病床上,脸色一片惨白,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张驰蓦然想起,昨晚他交代过秘书,让他找些人给殷佑套上麻袋揍一顿,而且下手一定要狠。
他赶紧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急切的问:“有没有动手?”
秘书不知其意,以为嫌他动作太慢,连忙道:“正在跟踪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动手。”
“都给我回来!”他大吼一声。
护工看单谨丞走了,就推门进来,刚一进门就听到他大吼大叫,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一时有点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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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殷佑一直挺忙,方灵舟要是当天戏份不多的时候,就会赶回学校上课。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