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正着急指挥人的导演听到他在打电话报警,回头看到是温席远,气急败坏:“干什么?都说了不要把事情闹大耳聋了是吗?”
说完就指挥底下两个人去抢温席远手机。
林初叶刚好赶到看到。
“你们干什么?”她上前,挡在温席远身前,把手机屏幕转向其他人,“我开了直播,现在不少人在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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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声果然喝阻了所有人。
温席远垂眸看她,人还是小小个的,骨架纤瘦,个头也就到他肩膀的位置而已,就老母鸡护犊似的挡在他身前,面容沉定,不慌不乱,不惊不惧,也不急躁,就这样平静地与对方对峙。
温席远还从没有过这种被人护在身后的经历。
从十六岁开始,就是他站在人前,把所有人护在他身后。
他也习惯了这种他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家人在他身后安稳度日的生活。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于他很新鲜,不讨厌,甚至是有些好奇于林初叶会做什么。
因此他选择了按兵不动,目光从林初叶沉静的侧脸扫向导演。
他显然也是惧怕于林初叶手中的在线直播,动作停了下来,但态度还是傲慢的。
“你懂什么?”导演怒斥,“你知道一部戏凝聚着多少人的心血吗?他一个小小的场务凭什么替其他人做决定,出了事他负得起责任吗?”
林初叶:“他只是一个场务又怎样?场务就不配路见不平了吗?人命关天的事你们也要……”
导演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趁她注意力在他身上,旁边两个男人倏然冲上前要强抢林初叶手机,防止她林初叶拿着手机的手本能收回,人也跟着转身想避开,忘了温席远就站在她身后,这一转身就直接撞入了温席远怀中。
林初叶只觉手臂一紧,人已被他拉着推到了身后,她仓促抬眼时,看到温席远直接扣住了男人袭过来的手,毫不客气地往后一拧,男人的惨叫声伴着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
然后在这片惨叫声中,温席远平静如常的声线跟着响起:“你们制片呢?张井荣去哪儿了?”
导演被他的气势震慑到,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丝探究。毕竟在这个环境待久了,他,乃至他身边的绝大部分人,都早已习惯了捧高踩低。以温席远小场务的身份,制片人是他的直接领导,但他这样直呼制片名字的架势哪里是找领导,分明是找下属问责的态度。
林初叶也是见惯了捧高踩低的人,这样的温席远让她很是意外。明明是没什么话语权甚至可能要看人脸色吃饭的人,面对不公的事,依然是不卑不亢,完全不怕丢饭碗或得罪人。意外之余她又有些欣慰,这样的温席远还是她认识的温席远,并没有因为生活不如意放弃他的原则。
各方就这样在各自的审视和猜测中对峙并沉默着。
不知道是谁最先打破了沉默,忐忑地小声插话:“制片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但还没等到制片赶来,孟景弦助理就突然哭着跑过来说孟景弦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吐起来了,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林初叶面色微微一变,转身就朝帐篷走去。
温席远也快步走了上去,边走边问:“救护车还没到吗?”
导演和团队的一众人也赶紧跟上,他们虽然想把事压下来,但也不敢真搞出人命来,只是自认事小,大家都受的皮肉伤,不是多大事,没必要张扬开去。
众人赶到帐篷时孟景弦已没有刚才精神,整个人看着蔫蔫的。
温席远当机立断:“我先送你去医院。”
上前就要扶起孟景弦时,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温席远帮着医护一道把孟景弦送上了救护车。
制片人张井荣也在这时匆匆赶到。
警方也到了。
温席远看向已经跟着上了车的林初叶:“你先陪他去医院看看,我一会儿就到。”
林初叶点点头:“好。”
救护车门合上,车子疾驰离去。
温席远这才转头看向张井荣:“怎么回事?”
导演看到张井荣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层细汗,也不知道是跑出来的,还是其他,但看他脸上再无平日的从容。
导演心里觉得奇怪,直接看向张井荣:“他是谁?”
张井荣干笑,没敢直接回他。温席远平时就不爱在人前曝光,一是不喜欢应酬和交际,二来也怕曝光以后再无私人空间。他现在圈内的地位加上他的个人形象,曝光以后太容易招来媒体关注和跟拍偷拍,再加上自媒体时代的便利,曝光基本等于没有了私人空间。因此他平时从不参加业内活动,哪怕是遇到像这样需要他亲自参与的项目,也多是以制片助理身份或其他身份参与,面上没什么存在感,但背后统筹的都是他。
他不敢直接回导演,只是以询问的眼神看温席远。
温席远没搭理他,只说了一句:“导演换人。”
导演面色微微一变,看向温席远。
张井荣也急出了汗:“片子都开拍这么久了,现在换人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手,项目只能暂停下来等,但各种场地租赁费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