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南何田田退了客栈的房,打算逛逛找找铺子,就回天水村了。
房钱,贵二代自然早就付过了。
两人谁也没发现,夜雨一路尾随。
一路从街头逛到街尾,何田田大致了解了荆九郡的商业现状。
这里的经营范围比较广,但米线米豆腐市场是个空白,而且现在春日天寒,基本没什么蔬菜,昨晚梓奴让人送来的,也多是鸡鸭鱼肉。
她心里大致有了方向,先从这两样着手,空间里的野菜可以做做文章。
再来就是江南说的医馆,这事稍微有难度,先说店铺不怎么好找,这里的人一般一个事业代代相传,没有太多店铺转让。而且街上还有一家很大的医馆,看样子是荆九郡垄断巨头。
两人采买了一些细布、点心、针头线脑,另打算在路上悄悄拿出几只鸡和一头羊,就说是买的。
反正有何田田上次当的银子兜底,江大娘都不知道他俩有多少私房钱。
药材也得买的,在他们来开医馆之前,村里人大病小病都还得找江南看呢。
办完这些已经不早了,两人打算吃点东西就赶紧回。
天水村那边,几个嫂嫂肯定还在担心梓奴的事呢。
再去城中最大的福地酒楼挥霍一把,美其名曰:了解荆九郡饮食口味及习惯。
菜点了,才刚上,包厢的门突然开了,一堆官兵闯了进来:“来人!把这两个偷东西的贼拿下!”
江南何田田三脸懵逼。
清者自清,跟回去解释一下就行了吧?不宜太过张扬,所以最好不打。
只可惜了这一桌子饭菜。
趁着官兵没注意,何田田悄悄打包了两盘。
小天酥,芸豆卷。
事情为什么会来得这么突然呢?还得从两人在街上逛的时候说起。
他们两个自然是守法公民,规规矩矩地买东西看铺子,并没有任何不轨举动,可他们身后还跟了个夜雨呢。
贵二代吩咐了,让夜雨保护何田田,一早他就亲自来道谢送礼,谁知道一大早还没起,梓奴就被祖母悦太妃给叫去了。
好一通数落,然后就是罚禁足,抄写家规百遍才可出来。
夜雨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恪尽职守地保护何田田。
谁料半路他被王妃的人给瞧见了,王妃那边当即就起了疑。
“让人打听打听,梓奴昨日回来,都发生了什么事!”平荆王妃阴沉着一张脸。
这个养子才出生就养在他膝下,自小顽劣不堪,可就是这样,王爷还是对其宠爱有加,抢去了她亲生儿子所有的风头!
平荆王妃恨梓奴,就像她当年恨王妃一样。
都是同族所出,人家是嫡长女,她是个庶女,人家进门做正妃,她做侧妃!
就算是那女人死了,她在姑母的扶持下坐上了正妃位,却也只得王爷相敬如宾,从不曾疼惜。
她一生低人一头,她儿子竟然也是!
午时三刻,她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讲了梓奴昨日在人口市场的一幕,也说了夜雨带一堆女人衣裳回来的事。
“送女人东西?”平荆王妃眸中透出厉芒,“上回我说放人在他房里,他硬是不肯,现在竟然看上乡下姑娘了?”
“回王妃,探子说那不是个姑娘,她梳着妇人发髻,随行的应是她夫君!”丫鬟翠环道。
平荆王妃冷哼一声,“梓奴年纪还小,怎会生出那种心思,怕是中了那乡野村妇的仙人跳!今日送衣裳不要,明日定要他送金银!把他们弄远点!”
“是!奴婢这就去让人把他们赶出城!”
“不,让他们先去大牢里走一圈!记着,让他们多吃点苦头!”平荆王妃眸光阴暗。
这事江南何田田自然不知道,连人带牛车,两人都被弄到衙门去了。
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过堂审问,直接就给下大牢了。
两人三脸懵逼。
“打出去?”何田田用口型问道。
江南只是摇了摇头,因为两人不关在一起,他已经到地方了。
和他关在一起的,是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平荆王妃特别吩咐过,自然要让他们在大牢里吃点苦头。
既然江南都要吃苦头,何田田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竟然跟一个壮汉关在了一起,隔壁还有个老头。
何田田今日穿的是藕色百褶裙,上搭同色对襟衫,梳堕马髻,娇俏可人。
她本是为了美美逛街,谁知逛到牢房里来了。
跟她关在一起的壮汉,一见进来这么一个小美人,两眼顿时唰唰放光。
这会儿还没入夜,他不敢有所行动,但可预见,到了夜深人静,他肯定是想做点什么的。
何田田并没理会,而是从怀里(空间里)拿出了一盘小天酥。
小天酥可不是点心,而是鹿肉和鸡肉炒出来的,在这大牢里,这应该算是仙界美食了。
隔壁的老头都快馋哭了。
“丫头!给我吃两块!”老头扒在牢笼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何田田没作声,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老头跟别的犯人不太一样,那些人要么悲戚沮丧,要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