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端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笑吟吟道:“爹别急,要说米糕米线他们没准能鼓捣出来,可米豆腐他们这辈子也鼓捣不出来。而且就算鼓捣出来,凭他们的人缘,能卖过我去?”
“你每次往里放的到底是啥?”江大娘好奇问道。
“那个呀,是江六哥配的秘方!”何田田笑道。
众人恍然大悟,敬佩地看向江南,江南习以为常,微笑以对。
何田田又道:“对了,江六哥说了,明儿给大家放一天假!”
江南纳闷地看着她。
江大娘也纳闷道:“咋就歇了?”
“这我不知道,江六哥说的。”何田田偷瞄了江南一眼。
江南会意,赶忙接锅:“对对对!我说的。”
何静静却睨了何田田一眼,“都成亲了,还叫啥江六哥?”
“哦对对对!”何田田抿唇,“那就叫……”
江南雀跃地等待着。
“六哥。”何田田窃笑。
江南一下子丧了脸。
江大娘瞧在眼里,捂嘴偷笑,“这也成,慢慢来,不着急!”
江南:……我好像有点急……
江家欢声一片,马氏那边热火朝天。
都把这牛逼吹出去了,买了整个天水村的余粮,马氏准备干一票大的,明天成为天水村米线米糕米豆腐垄断的龙头。
“加把劲儿!今儿都做出来!明儿人们从她那边买不着,就得找咱们!”马氏吆喝道。
儿子儿媳全都干劲十足。
推磨的,烧火的,蒸米浆的,一个个都笑容满面。
只是这米浆一出锅,众人瞬间傻眼了。
“咋是这个色呢?”
“这好像不对劲儿,我看人家是白白的……”
“咱还没做完是吧?那米线她是咋弄出来的?搓的?”
“肯定是搓的,咱也搓!”
又是热火朝天的后半夜。
天明时,灶房里七扭八歪地瘫着几个人,锅里盆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它是米糕吧,它稀得淌水,说它是米豆腐吧,它又坑坑洼洼,说是米线吧,它被搓成了一大片,像饼又不是饼。
关键是,这些东西全都是灰蒙蒙的。
“不是说从窗棂扫细灰吗?”江福媳妇生无可恋道。
马氏面如米糕,不,死灰,“他是这么说的……”
“那人家做出来咋白白嫩嫩,咱们做出来咋是这样?”江兴媳妇不死心,起身又去尝了尝,结果却都吐了出来,“牙碜!”
“娘!您是叫人给骗了吧?到底听谁说的要加窗棂灰?”江福不忿,起身抄起了烧火棍。
马氏看着泛白的天,沉默不语。
昨晚她可是想干一票大的,结果把所有米都给做上了,今儿可好了,全废了……
亏她那么相信梓奴,还给了他个银镯子!
哦对!梓奴还拿了她个银镯子呢!她还没有到绝路!
想到这里,马氏当即跳了起来,喝道:“是梓奴!走!找他去!”
一家人纷纷抄起了家伙,浩浩荡荡往老王家而去。
梓奴正坐在房顶上观景呢,瞧见他们过来,笑了声,“哟!这是要去送货吗?”
一家人本来就在气头上呢,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马氏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骗老娘!赶紧把老娘的镯子还回来!”
梓奴撇嘴笑了笑,“你倒是说说,我骗你什么了?”
“你别给老娘装糊涂!”马氏跳脚,“那天我问你要秘方,你问我要了个银镯子!”
梓奴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见!”
江福不干了,扯着嗓子喊:“你个王八羔子,用假米豆腐秘方骗我们,害我们所有的大米都废了,而且还骗我娘的镯子,看我逮住不打死你!”
梓奴的眼眸突然冷了下来,蹭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跟江福站了个面对面,“我就在这儿,你打一下试试?”
江福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眼神,他想象中,这应该是豺狼虎豹才有的,他顿时打了激灵,“你你你……我不跟小孩一般见识!你把银镯子还回来!”
梓奴依旧狠狠瞪着他,眸光似利剑,“说你们傻,你们还不承认,竟然一次都做了!”
听他承认,马氏更是恼火,冲过来就要扇巴掌,“小兔崽子!竟敢骗老娘……”
只是她的巴掌并没落在梓奴脸上,反而被梓奴擎住了手腕。
他恶狠狠道:“破坏个亲事都做不成,还妄想跟她分一杯羹,让你倾家荡产,只是个教训!再敢作妖,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家人顿时一慌,但江福媳妇却道了句:“一个小屁孩能掀起啥浪?那可是咱家的全部家当!让他把镯子也还回来,还得赔咱们大米!”
她这么一说,一家人都反应了过来,是啊,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可怕的。
众人抄起家伙就往梓奴身上招呼,本以为他要反抗一下的,谁知他竟然抱头蹲在地上,大喊了一声:“清水爷爷!”
“喊你祖爷爷也没用!打!”马氏愤愤喊道。
可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