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翠低下了头,她这阵子确实没缺过嘴,何田田不知从哪里变出来那么多好吃的,那种方方正正的肉味道好极了,红红的小果子也酸甜可口。
据说是江六哥找来的?可也没见江家别人吃呀。
何田田本来不怎么想搭理江三嫂的,可见她说了何翠翠,忍不住了,“我俩吃吃喝喝靠的是祖传的簪子,再说了我们就算吃也是吃江大娘和江六哥小薇的,江三嫂不会以为整个江家都是你的吧?”
“我……”江三嫂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她站得远,定要上去抽上几巴掌。
江大娘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得了得了!老三家的,就数你事多,嫌这嫌那的,人家田田当了簪子还不忘给我们些呢,要说外人,你们倒是更像!”
江南垂眸,那日何田田给她五十两,他回来就要把剩下的四十来两给江大娘,可人家说了,已经分家了,谁的就是谁的。
一番推让,最后江南孝敬了十两,这才作罢。
江家又静了下来,只有几个孩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分肉,想到有肉吃,一个个都心花怒放。
牛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牛皮留着做鞋,牛角留着装水,就连内脏也不能放过。
何田田道:“大娘,这些肉一顿吃不完,弄点盐腌上再晾干,可以保存很久。”
“这法子好!从哪学的?”江大娘乐了。
“以前听村里的猎户说过……”
“我一直没问,你家是哪村的?又是为啥带着妹妹逃荒?”江大娘问道。
一提这事,何翠翠就是猛地一颤,瞪大了眼,“我爹……我爹把我卖了,那家人要吃我……”
何田田揽住了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有姐在呢……”
何翠翠依偎在了她怀里。
江大娘重重一叹,“这是啥爹,我们家就一个姑娘,宝贝都宝贝不过来呢,他咋舍得把这么俊的姑娘跟人易子的?”
老大江金也道:“唉!这俩孩子也怪可怜的,我说咋那么懂事呢?”
“可不,小姑娘多好,看我家的姑娘,嘴多甜……哎呀!”老五江东正收拾着内脏,忽然就叫了一声。
江南赶忙上前,“五哥是不是切了手?快去歇着……”
话还没说完,江南愣住了,江东也愣住了。
“咋啦?咋啦?你们谁让老五收拾内脏的?这活这么脏……”江大娘走过来正要开骂,也愣住了。
江石也走了过来,“这是个啥?”
只见江东从牛胆里拿出了块石头似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
却见江南绽出笑容,“牛黄!这是牛黄!”
何田田听说过这东西,但却没见过实物,她也很是惊讶。
“牛黄?贵不?”江大娘问道。
“贵!”江南看着那块血糊糊的牛黄,如珍似宝一般。
一听说贵,江三嫂的眼睛忽的就亮了,她起身凑了过来,“当初分家可没分这牛啊!”
江大娘白了她一眼,“老娘这就给你们分!”
说着,她就要去拿江南手里的牛黄。
江南却是一躲,“娘!不能切!这东西整块才更值钱,而且还得晾晒,这样收起来会坏的!”
江大娘把刀一撂,“得了,我做主了,这牛黄让老六收着,回头卖了银子几家分!”
江四嫂凑了过来,“那还算二哥不?”
江石吼道:“算他个球!老子以后没那个儿子!”
江三嫂小心翼翼问江南:“老六,这牛黄能值多少?”
“这可说不好,以前是一两能换一两银,照现在这个形势,说不好……”江南捧着那块牛黄,都顾不得干活了。
这可是他头一次见到完整的牛黄,对他来说,卖多少银子反倒不重要了,能亲手晾晒牛黄的意义更大。
收拾这一堆牛肉就收拾了整整两天,这两天江家的人倒是不错,真真是饱餐几顿。
只是肉吃多了,有点渴。沿途肯定都被村民们给搜刮过了,所以江家人并没有白费力气,而是加紧赶路,追上了前面的村民。
按说江银也看见江家牛死了,可就是奇怪,他跟李二毛两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看都没看那些肉,就是一个劲儿地赶路。
“你二哥不对劲啊!”路上,何田田悄悄对江南道。
“嗯,我也觉得。”江南舔了舔嘴唇。
何田田掏出竹筒递给了他。
江南接过,一打开看到里面竟然有小半筒,顿时震惊了,“哪来的?”
何田田抿唇,正在思索怎么说,就听江薇嚷着口渴。
江南赶忙把竹筒递了过去。
江薇抿了一口,甜甜一笑,“六哥最厉害了!跟着你,将来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香的好吃,辣的可不好喝!”何田田偷笑。
江南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又让自己背锅!
阜山远看光秃秃,近看秃光光,大寨村的村民全都在望山兴叹。
何田田捅了捅江南,小声道:“你二哥可是没在。”
江南颔首,“看见了,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肋骨不按不疼了,别处好像差不多了。”何田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