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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思勉(1 / 2)

几日前,冯思勉在大街上被打得不成人样,卫子彦找到他的时候,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从暮色中走来,身后残阳映红,整个人形同鬼魅。

卫子彦长叹一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冯思勉面容凄惨,强撑着笑容,“不必管我。”

卫子彦看他那副模样够吓人的,执着将人带回家养伤。

修养几日,冯思勉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腿伤还未痊愈。

他有些吃力地抬腿,迈步走出门。

卫子彦走向他,说道:“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全,我们进去坐着说吧。”

他摆摆手,仰头看着天上明月,舒展笑颜说道:“夜色甚好,不可辜负,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卫子彦不再劝阻,点了点头。

月色之下,二人身影横斜,如同一松一柏。冯思勉走得慢,卫子彦配合着他,不慌不忙地走着。

“国子监已将你除名。”卫子彦不得不告诉他这个消息。

冯思勉却像是不太在意的样子,轻飘飘地说道:“猜到了,他们留我不得。”

“你有什么打算?”卫子彦问道。

“回乡。”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当个教书先生。”

“甘心吗?”

“吃够苦头了。”冯思勉摇摇头。“不甘心又能怎样?可笑我寒窗苦读数十年,不抵锦绣丛中投一胎。”

“这话错了,看看我,生在锦绣丛,如今不是跟你一样扼腕长叹。”卫子彦苦涩地笑了。

冯思勉停下脚步,面对着卫子彦,清瘦的面庞上还有淤青未散,他剑眉横竖,眼梢泛红,真挚地说道:“子彦,你和我不一样,你要继续做你想做的,我做不成的事,你或许可以办到。”

“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不成?”卫子彦敛了笑意,“挨了顿打,就把志气打没了吗?”

冯思勉目光低垂,摇头喃喃道:“我不成,京都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我这种寒士只有被欺压的份儿。”

他仰头看着明月,月光如水流泻,一层银辉笼罩在他的脸上,他叹惋道:“头上明月高悬,脚下泥足深陷,我无心再争斗。”

“你不争谁能替你争?你寒窗苦读十几载,一只脚刚踏进京都,甘心就此止步,被挤出去吗?读书人的意气,是能屈能伸,是能忍一时之痛,以谋大事,而不是逆来顺受,面对强权退避三舍。”卫子彦语气平淡,却是字字句句戳中人心。

“你满腔抱负地来,却要灰心丧气地走。你现在为躲一时清净,一走了之,等你垂暮之年,想起今日难道不会痛惜?”

冯思勉表情有些松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卫子彦淡淡说道:“言尽于此,你若执意离开京都,我不强留,我会让人给你备好盘缠。你好好想想,是要留下打出一片天,还是在那些人的淫威之下苟存。”

说罢,他转身径自走了,留下冯思勉一人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中静静沉思。

翌日清晨,卫子彦昏昏沉沉地醒了,昨晚睡得迟,心中也有事,睡得不踏实。

他睡眼惺忪地起了床,想起昨夜的谈话,不知有没有让冯思勉回心转意,又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重了,恐适得其反。他心中难安,打算去看看冯思勉。

他利落地穿衣梳洗,完毕后,他打开房门,一个挺拔的身影立于门前。

冯思勉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转过对卫子彦一笑。

卫子彦心中立刻感到安稳了。

冯思勉眼底泛红,估计是一夜未眠,他声音有些低哑,语气却很高昂:“子彦,我想通了,既然世道不公,就只有我们自己去争。”

卫子彦没睡好,头脑发胀,一听这话,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二人相视一笑,和衷共济的誓愿尽在不言中。

沈翎华自打嘉宁郡主的生辰宴上回来,决心好好整治一下家里那些不知死活的下人。

但毕竟是沈风陶当家做主,她不好大张旗鼓地动人。一来得给足沈风陶面子,二来她心中对沈风陶不太信任。

这日,她去找沈风陶“哭诉”。

“真是气死我了,不知是那个管不住嘴的,出去乱说!害得我丢人丢大发了。被我抓住,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再发卖了出去!”沈翎华薄面含嗔,气得跺脚。

沈风陶见状连忙安慰道:“姐姐别恼,此事险些毁了你的清誉,按我的意思也是要严查的,我已经让人去问了,一定将那可恨的奴才揪出来。”

沈翎华拉了她的手,面露感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沈风陶速度挺快,下午就把人找了出来,赶着到沈翎华院儿里回话。

她进屋坐下,先喝了口茶,说起来是又气又无奈,“是马鹏养马的一个小厮。那人当天根本就不在场,不知实情,只是胡乱地听人传了几句,嘴上又没个把门的,出去跟人随口一说,谁知竟传成了那样。”

沈翎华将信将疑,“是哪一个?我回家这么久,应该也有印象。”

沈风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迟疑地说道:“叫吴邦的。”

她一边在脑中回想那人的样子,一边嗔道:“真是个没规矩的!”

沈风陶说道:“那些话一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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