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大陆那边的战争打得剧烈,所以能跑的人都往美洲这里跑了,那些人乘着偷渡的船来到这个国家后又漫无目的的沿着铁路奔向四面八方,寻求着能让自己安身的地方。
既是乱世,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既然没有家,那人在何处,哪里就是家。
街边演奏的流浪小提琴师正拉着贝多芬的春天协奏曲,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典型金发碧眼的白种人形象,虽然穿的衣服很旧了但依然很干净,透露着一种文艺青年的气息,甜美而欢快的乐符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直到一张钞票被放在琴盒内——
女孩仰起头,拖着长尾音的语调听起来有点慵懒,跟她稚嫩活力的外表格格不入:“帮我一个忙吧,买一张去佛罗里达州的车票。”
琴师满眼疑惑,这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身高堪堪到他的胸口,全部盘起的金发下露出了一张带着婴儿肥的雪白面孔,但她那副应该是刻意装出的沉着淡然的模样怎么都像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
他摇头:“回家吧,小鬼。”
她又抽出一张钞票放在了琴盒内。
他叹气:“外面的世界很乱。”
她坚持:“将我送到站内后你就返回,这很容易。”
“这可不是一段短暂的路程。”
“这不重要。”
“你家里人在找你吧?”
“我没有家人。”
“唉……小孩子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战争让多少人失去了家人啊。”
“与我无关。”
“好吧,你赢了。”琴师还是败给了金钱,他将东西收起,背上琴盒,“我叫塞西尔,暂且当你的哥哥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跟上了他的步调:“爱丽丝,我的名字叫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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