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个宛若黄吕大钟的声音在陈元的脑海中终于停了下来。
之后陈元便再没有了意识。
“自然万通,名为太上,无我知雄,法明至象……”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记忆中竟然真的多了一部完整的口诀。
竟然不是梦!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确有某种封印的原因,从而导致他的灵根无法显化。
现如今,他身上的封印得以解开,那么经后便可以修炼,成为一名修仙者。
想到这里。
陈元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于此同时。
一个怀疑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响起。
“昨日自飞剑上砸了下来,又淋了一夜的秋雨,脸色却是没有丝毫变化,气息均匀,体内尚有残余的真元……”
话音未落。
陈元眼皮轻颤,缓缓睁开那双狭长的眸子。
映入眼帘的正是昨日的那名蓝袍中年男子。
两人四目相对,蓝袍中年男子怔了怔,又淡淡抽搐了一下嘴角。
“你既然已经醒了,那便随我前往浣衣院报道。”
中年男子轻咳了一声,然后背对着陈元淡声道。
“不是说有接引人带我前去浣衣院……”
陈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道。
中年男子无动于衷道:“不该问的别问。”
陈元瞄了眼中年男子的背影,很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
现在看来,这个中年男子昨日是有意而为之。
不过,好在他稀里糊涂的挺了过来,否则他现在已经命丧于此了。
想到这里。
陈元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双手轻轻一握,身体各处竟是没有传来一丝痛楚。
相反,他清楚的感受到全身充满了力气,此时即便面对一头牛犊,也能凭借这份力气轻易摔倒。
难道这也是我身上封印解除的原因?
稍作犹豫。
就在陈元准备起身之际,似乎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立刻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昨日他在灵溪村亲眼目睹了双亲死在那帮人的刀下,自己也可谓是死而复生。
这样的遭遇对于任何一人而言,要么彻底疯魔,要么如同经历了洗礼,心思变得尤为谨慎果敢。
显然,陈元属于后者。
这种变化与年纪没有太大的干系。
再者。
昨日他被那名青阳宗的弟子毫无征兆的从飞剑上推了下来,狠狠砸在地面,身体各处满是创伤。
即便如此,中年男子仍是让他在雨中等候了一整夜。
而在今日,却是直言要亲自带他前往浣衣院。
可见,此人是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虚与委蛇,但陈元深知,他日后想要在外门待下去,就必须要想尽办法除掉对方。
之后。
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两人一路穿过数条光线阴暗的廊道和巷道。
耗费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所谓的浣衣院。
在这期间。
陈元盯着中年男子高大的背影,几次将手悄无声息的伸入衣袖中,想要借机对中年男子出手。
但,再三权衡,他还是放弃了。
首先,他现在虽然力气大涨,可这里毕竟是青阳宗。
且不说杀了此人会不会有人追究,倘若此人乃是一个修行之人,那他未必就能得手,说不准还要被对方反杀。
如今,他身上的封印已经解除,在不久的将来亦可以成为一名修行之人。
再者,来日方长。
等进入浣衣院打听到此人的相关信息后,再另寻机会,成功的几率也将越大。
浣衣院。
顾名思义,便是为内门弟子清洗衣物的地方。
一座木质掉漆的高大门户矗立,成片的建筑物林立。
滚滚浓烟不断从建筑物的深处,朝着铅云低垂的天穹上空升去。
气象尤为壮观。
“薛主事,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就在中年男子薛岭带着陈元来到这座掉漆的高大门户前时。
一个肩宽背厚,满脸横肉的青年带着两人满脸讪笑的匆匆走来。
薛岭负手而立,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流露,淡声道:“他叫陈元,以后就是你们浣衣院的弟子了。”
青年怔了怔神,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留痕迹的瞄了眼陈元,立刻吩咐身后的两人将陈元带到内院。
“你们两个,先带这名师弟进去。”
同样四肢粗壮的两人立刻心领神会,笑对着陈元邀请道:“小师弟,先跟师兄进去熟悉一下咱们浣衣院的环境吧。”
陈元点了点头,侧首望了眼薛岭冷峻的侧脸,便跟着两名青年,穿过门户,朝着浣衣院的内院行去。
目送陈元三人离开。
薛岭嘴角勾起一个阴诡的弧度,对着肩宽背厚的青年,似笑非笑道:“丁牛,在这浣衣院待了多少年了?”
被称作是丁牛的青年怔了怔,一脸苦闷道:“回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