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那南京城内,这赖麻子竟能在这年末也接到了起大生意,这雇主是在庙里住着的一个老举人,平日里看不出有什么本事,竟然是个藏着掖着的财主,出手便是40块大洋卖钱家四姑父的命根子,也不知道是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这老举人只先给十块大洋,剩下30块大洋要等到事成后再一并付清,赖麻子知道这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有什么食约的可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也就答应了下来,领着十块大洋欢天喜的去了。先是到了那新姑爷的府旁,见人山人海,便寻思着晚些行动,于是找了个酒店,要上鸡肉和好酒大吃起来,直到那日落西霞,这赖麻子在酒店里面赊了帐,酒壮人胆从那后墙爬上去了,迷迷糊糊地在府子里乱窜着,一路竟然也没碰上什么守卫。
“这可真是奇怪了,偌大个府,我居然没见到半个人。”赖麻子昏头昏脑地想着,又怎知是辞新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施展灵力把他往没人的地方引?这赖麻子就这样一路走着,在辞新的暗中帮助下,竟然还真的摸到了那房门,赖麻子听到那新郎官在房内与用人交谈的声音,酒顿时清醒了大半,找了处草丛先钻进去了,又摸了摸自己袖子中那解牛弯刀还在,也稍稍定了心,就想着怎么得手了。
赖麻子先是听到那用人走了,于是抹了抹脸面,就去敲了房门,那新郎官开了门,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姑爷,我是太太家那边的,太太打发我来服侍您。”赖麻子道。这新郎官心下疑虑:今天在我这里摆大宴,娘子那边又怎么会派人来?待会见了人,还得仔细问问,嘴上却说道:“得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你走就是了。”
“嘻嘻,这走是走不得的,小人不好交差呀!”赖麻子笑道。这新郎官便更加疑虑了,认真辨了辨眼前这厮,不是这南京城内有名的泼落户赖麻子又是谁?惊慌道:“你这个赖麻子,怎么敢闯我的地方?来人呐!”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活命就别出声!”赖麻子从袖子中掏出弯刀,抵住新郎官的腰,这新郎官是个读书人,哪见过这种架势,早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一切都听赖麻子安排了。这赖麻子搭着新郎官的肩进了房,口上道:“我收了别人的钱,要来整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把你变成那皇帝身边服侍的人罢了。”新郎官听见,登时吓晕了过去。赖麻子三下五除二的完了事,惊慌失措翻墙跑了,刚出府上没多久,那府中便喧嚣声大作,赖麻子又赶忙往城外跑去。刚出城出了没多少步,便被一人挡住去路,赖麻子定睛一看,是一不认识的白衣少年。
“干你娘的!别挡着老子的发财路!”赖麻子狠狠骂道。那少年不说话,反手两下便将赖麻子制服了,然后当凳子坐着。这赖麻子心下慌了,莫不是遇到了那姑爷府上的人?可这信息也不能这么快传到城外吧,于是便笑道:“不知道小人哪里得罪了公子,公子要把我这样捆着,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错不了。”这白衣少年道。赖麻子听见这少年声音,不禁觉地愣了愣,怎么与那老举人的声音如此相像,便偷偷抬头仔细辨认少年侧脸,却与那老举人无半分相像。
吵杂声越来越多的往城外涌来,这赖麻子也急了,嘴上道:“公子啊!小人还有急事,您就做个好人,放了小人吧!你摸一摸小人的兜里,还有那么七八块大洋的,权当是孝敬公子了。”
白衣少年笑道:“我要你这钱干什么?”终于是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来了,这白衣少年高声喊道:“是钱府上的人吗?”众人听到钱府二字,纷纷涌了过来,为首的看着是管家,抹了把汗道:“你是什么人?”
“你们是在找这南京城中的赖麻子吧?看我屁股下坐着这个是不?”白衣少年说着起身。早有两个壮汉把赖麻子拉了起来,待管家辨认清楚,嘴上说道:“好呀!就是这个王八蛋!把我家姑爷变太监了,害的我们太太守活寡!快点把抓回去看老爷要不要剥了他层皮!”
白衣少年见着笑了:“这做人还能做到这种地步,倒不如死了算了。”
“害,甭说这些了,这位老爷,我先谢谢了,改日再会哈。”这管家说着,就押着赖麻子走了。白衣少年看着他们走远,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隔天,南京城内便传遍了,说是钱府家的四姑爷新婚夜里成了个太监,干着下流事的事是破落户赖麻子,供出来是寺庙里的一个老举人指使的,可那老举人却在当天晚上便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