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看起来不像。”
杨文心低头把游戏机收好,心里惦记着买电脑的事情,没有搭话。
秦双双又问:“怎么感觉你不太想和我们说话。”
“没有。”杨文心抬头,“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说话而已......如果有冒犯到你们的地方,还请见谅。”
安白英住在秦双双的下铺,这会儿正在整理床铺:“这话就说的严重了。”
女孩子回过头,愣了下,又眨了眨眼:“大家安静点吧,孙可都睡着了。”
杨文心探出脑袋往下看,果不其然孙可已经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睡得香甜。宿舍里孙可年纪最小,几个人都不由会心一笑对视一眼,自顾自的睡下了。
到了下午,军训就正式开始了,烈日炎炎,像是要把女孩子们晒化了一样。
国人从小到大不出意外一共会经历三次军训,初中、高中、大学,时长也以此类推。这种体能训练的记忆是深入骨髓的,不需教练多言,这些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女就整整齐齐的宛如一颗颗挺拔的白杨树站在操场上。
八九月份正是最为闷热的时候,半天下来杨文心就感到脖颈处的皮肤被晒伤,刺痛一波波浪潮一样袭来,热水洒上的瞬间更像是盐水冲洗上去一样。
浴室里此起彼伏的轻嘶声证明有这样感受的,不止杨文心一个。
白天的辛苦让宿舍格外早睡,杨文心还是睡不着,拿出游戏机,戴着耳机在玩。
如果是手游就好了。
杨文心完任务一样打开,波斯猫还在公堂的正中,只不过多了铁笼将它笼在其中。白七坐在主位的副手,似乎也是等了很久的样子,在察觉杨文心到来的第一时间抬起头。
“你来了?想好了吗?要不要杀?”白七的眼睛在看堂前的虎头铡。
辛苦一下午的杨文心完全没有考虑到波斯猫的事情,看着伤痕累累还被关在笼子里白色生物,杨文心少有的有些心虚。可结论并不会因为她的思索而有所变化,波斯猫没错,如果它为了保护身份而见死不救,杨文心反而会觉得大有问题。
杨文心轻轻拍了下惊堂木,俯视被无形威压压倒在地的白猫:“你和你的饲主一起生活了多久了?”
“十七八年了吧,我本来以为是她送我走,没想到这老家伙的身体这么虚。”
“那么你觉得她现在会怎么看你?”
波斯猫失笑:“人心复杂,我又不是她心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这样吧,我们赌一下。”杨文心笑了下,“你回去看看饲主,看看她是怎么看待你的,又是否能够对于妖怪的事情守口如瓶,如果她愿意保护你,那么你就无罪了。白七,这样可以吗?”
白七恋恋不舍的收回看着虎头铡的目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监管者在公堂拥有绝对权力。”
绝对权力?
杨文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就看到地图的按钮闪烁着浅浅的白光,点开一看,只见东方的一小片区域浓雾散去。杨文心心领神会,隔空点了点趴在地上的波斯猫,波斯猫小巧的身体便凌空飘起来,化作一个小白点隐没到浓雾散去的一小片区域里。
杨文心又转过头去看白七:“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白七点头,打了个响指,屏幕里的画面就焕然一新。
妖怪公堂的模样老旧,总让杨文心感到这是一个古风的游戏,然而波斯猫所处的老家属楼却向杨文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妖怪公堂的时代背景。
水墨画风的现代楼房别有生趣,波斯猫落到了家属楼的楼门前,脚步轻盈的跳进角落处一户一楼人家的窗户。
屏幕里的画面是跟着白七的所见所闻转变的。白七缓步走到窗外往里面看,屋里摆设陈旧,墙角是发黑的红木柜子,柜子上盖着发黄的浅色碎花桌布,灯光昏暗,隔着灯罩打下似明似暗的阴影。沙发上坐着一位很文秀的老太太,她头发花白,褚色的褂子上披了条鹅黄色的围巾,瞧见波斯猫跳进去,眼前一亮,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乖宝,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老太太含笑将波斯猫抱起来拢在怀里,动作自然娴熟的梳理波斯猫身上干涸的血渍,“你是不是又不乖出去打架了?看,这回吃亏了吧。都是老家伙了,就得服老。”
波斯猫一对湛蓝的眸子盯着老太太,身姿轻盈的跳到了矮柜上,与老太太平行对视。
“喵?”明明它当时在老太太面前暴露了,如果不是这样,它也不会被公堂捉走,交给新官上任的监管者审判。
老太太含笑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几条小鱼干放到台面上:“饿了吗?这会儿只有这些,你先垫垫。”
波斯猫犹豫了下,低头吃的香甜。
“老人不是知道它是妖怪了吗?”
“公堂不会出错。”白七淡淡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做出决断,你有这个权利。”
杨文心指尖摆弄着屏幕里的镜头,细细观察室内一人一猫的举动:“如果那样的话,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做出的审判也总得让大家都心悦诚服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