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身份问题,诸如户籍、年龄、经历等等,在薄册录下了信息。
最后,申衍宏又和他说了一些关键,“你的出身我已经在册记下,只是你还需去公塾,取来私文与我,方才算作正式入了门墙。”
梁璟以前曾在县中公塾读书,县中公塾面向全县适龄学子,教授学问。对每个学生都有公私两份文书,以作记录。
现在申衍宏便是要他取来私文,而公文则是需要清河观遣人去验。
梁璟一一记下后,申衍宏又给他开了一份凭条,上面记录了梁璟的出身、在家居士的身份以及申衍宏的签记。
领了凭条,梁璟便和申远出了掌籍小楼。
二人走出时,午阳高悬于空,洒下金芒。清河观中,松花新发,透出阵阵甘香,溢满宫院。
梁璟深吸一口清香,再吐出浊气,好不畅快。
转过身来,梁璟拱手谢道:“今日之事,实在是多谢申兄指引了。”
“不敢当,不敢当!”
申远摇头晃脑,面上喜色按捺不住,忙回礼道:“梁兄如今是这观中的居士,可非同寻常啊,申某岂敢居功。”
他臃肿的身形摇晃起来,如同水桶一般,心中却是十分得意。
梁璟含笑自怀中取出几两银子,对他说道:“之前申兄说介绍火工道人的中人费是一两银子。如今为我这居士之事,奔波劳累,梁某冒昧,这些银子还望申兄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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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远猛地跳将起来,大叫道:“这如何使得!梁兄快收起来!”
“这居士的名额,全靠梁兄自家得来,申某哪里好意思再收这银子!”
他双手连摆,推脱得厉害。但又哪里犟得过梁璟的力气,被梁璟三两下就把银子放入他怀中。
见梁璟面色和煦,又真心实意,申远也不再推辞。只是在心中暗赞,此人值得深交。
他为人介绍入清河观做火工道人,那些人大多都是没甚么本事的,能够在观中脱颖而出成为正式道士的机率极小,是以他也不大看得上。
但是梁璟就不一样了,清河观居士的身份在整个宿县都是吃得开的。
而且他深觉梁璟为人通透,又极知礼,如今既做了居士,以后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心念至此,于是也愈发亲近。
申远笑道:“梁兄手上有掌籍录下的凭证,倒是可以先去领了居士的行头来,回头补了文书,自然就是正经的清河观居士哩!”
梁璟一奇,申远便带着他往观里另处绕去,二人穿过几处房舍亭台,又径过一方丛林,几间屋舍并在一起,屋外的匾上写着:清河观库。
申远走到尽头的小屋,大咧咧地推开房门,娴熟地喊道:“守业!余和!出来接活了!”
梁璟也跟着踱步而入,这间小屋不过十来步见方,屋里摆着几张书案。侧边挂着帘子,通往其他屋。
两个十来岁的道童,匆匆忙忙掀开来帘子,快步走了进来。二人一看到申远那肥硕的身形,登时露出笑颜。
“原来是申三哥来了!”
名为守业的童子,嗤嗤笑道:“三哥今天又发财了!”
另一名童子虽不作声,但也是附和着笑。三人显然是熟识了。
申远拍了拍肚皮,大笑道:“快去帮我这兄弟把物什都置办齐全了,三哥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一边说着,一边将梁璟的凭条递了过去。
“我这兄弟可是居士,你们两仔细着点!”
二童子先是笑嘻嘻的去接凭条,后听到申远说梁璟是居士,吓得连忙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领了过来。
二人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愈发恭敬了。
守业躬身一礼,“还请这位居士稍等片刻,我等这便去准备居士的道装。”
说罢,便和身边的道童一齐转了出去。
申远自顾自地从书案上取茶水,又为梁璟烫了一个干净杯子,与他端来。
申远喝了一口茶水,便直接喷了出来。
“呸!张知库这都排的是些什么茶水!”
梁璟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喝得津津有味,他在家中,可没茶水能喝。
申远见他淡然,更是赞赏,笑道:“梁兄既入了清河观,这观中倒还有许多门道,须得注意。”
梁璟闻言也是正色回礼:“还请申兄赐教。”
他对于这宿县本地排行第一的道观,有许多不懂之处,极需一个深知关键的人为他解惑,其实这也是他交好申远的原因之一。
申远身为清河观掌籍的子侄,还常为人介绍火工道人之缺,绝对是他能接触到的最了解清河观之人。
二人谈话之际,忽然一阵喧闹自门外传来,梁璟和申远也不禁抬头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