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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封(1 / 2)

谢殊轻动了下指尖,那丝滑流腻渗入顺着两指间缝隙扶摇直上,携带着一股暗欲黏麻钻人心窝。

他下意识拢袖收手,中途却被一双素手扼住掌心,随之指尖轻微一疼。

磨人的贝齿下压,触到骨节分明处朱唇微合,浅呼出一缕湿气,随之沿着粗粝的薄茧处散开。

孟清禾鸦睫低垂,唇畔肌肤细润如脂,口脂染在谢殊节窍泛出一圈红晕。

姚氏身为当家主母,早早领头带了人去前院接旨,其余亲眷也纷纷紧随其后。

待两人在这一隅处缱绻顷刻,已与众人相去甚远好一段距离。

“奉天承运,元帝诏曰,谢氏长子清砚,博闻广识、惊才风逸,品貌双全,今诚以太傅之资委国子监桃李之任于其身,念卿尚在燕尔之喜,可推迟赴任,钦此。”

沈尧安手托圣旨立于阶上,底下压压一片谢氏族人跪于身前。他宣完圣谕后,目光在这群人里逡巡了一阵,始终未见谢殊身影。

国子监太傅官居一品,先帝在时更冠之以帝师之名。如今新帝后宫只有一妃,膝下更无子嗣,这国子监的太傅反倒成了吃空饷的闲职。

“谢殊现在何处,为何不上前接旨?”

沈尧安拂起下摆,睨着为首的姚氏诘问道。

姚氏虽心底不服傅翊这位天子,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垂首应是后,唤了两个仆从后院寻人去了。

孟清禾扶着谢殊在距前院不远的二进入口,方才那一道圣旨上写了什么,两人站在此处一字不落的听着。

“瑜娘,你当真使得好手段。”

谢殊沉了语调,背靠于廊柱之上,藏于襕袍下的手紧了紧。

“谬赞了,夫君方才不也乐在其中?”

孟清禾揽住他的臂膀,顺着袍角的折痕往下,就在靠近他手背的前一刻,谢殊猛地拂开了她的碰触。

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截住了他的退路,仗着他眼盲,携了谢殊的手就往前边走。

“孟清禾,你……”

谢殊脚下磕磕绊绊,拧不过她手底下固执的挟持,即使能挣脱开来,现下沛文不在身边,亦无法离开此处。

待将至二进的石雕镂窗拱门,孟清禾减了些力道,她立于门后,方才两人私下里挂在眼底的寒凛尽数褪去,浮翠流丹掩着楚楚盈目,粉藻其姿流露出几分异样的纤弱来。

“夫君,沈总管已然等你多时了。”

谢殊耳畔传来喧嚣的低语唏嘘,族中长辈对他的殷切期待在这一纸谕文下显得更为盛烈。自他入府那一年起,便再没有人在其耳边提过他的歌姬生母之事。

说是‘歌姬’已然含蓄了不少,早先那位李氏姨娘跋扈发难起来,一口一个‘娼妓’也曾落得府内人尽皆知。

后来谢相听闻此事大怒,将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婢子仆从,打一通板子直接发卖了出去,如此方才息事宁人至今。

谢氏族中长辈比起谢殊的出生,俨然更中意他的才学,后辈中能有如此逸群之才,又何须担忧门第衰落。

沈尧安隔着冗长的长石板路,一眼就望见了与之遥遥相对的谢殊。明知他有眼疾不可视物,如今却似是有预见一般,正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院落里忽而起了一阵凉风,荡开暗沉天色下闷着的一层水汽。

大暑后的天愈发阴晴难定,兆京落雨前有一阵云波翻涌,黯黄的滚卷在朱雀大街上方。

“谢殊,还不上前接旨。”

沈尧安带来的红衣宦人将姚氏身后的亲眷拨开一条窄道,孟清禾跟在谢殊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臣谢殊领旨。”

谢殊长撩起襕袍前摆,伏跪于地,双手高举过头顶,姿态恭谦地承下那卷明黄。

沈尧安将要交接之际,眸光在谢殊食指染上嫣红处微停了一瞬,随之平移向孟清禾唇色上不协调溢出的朱樱一点,明黄的帛锦边侧立生一道皱痕。

风起云涌间,天色登时昏暗下来,低飞河喜1的鸣声盘桓在耳侧令人生烦。

孟清禾蹙眉扶着谢殊起身,自他手中接过圣旨好生保管着。

“清禾,圣上吩咐若是归宁那日不回侯府,他在御殿为你设宴。”

宁远侯孟岱岳不在府中,即便在京都,对这个许久不见的女儿亦是不闻不问,自舒贵妃薨逝后,侯府视她越发轻怠。

为此沈尧安特地向傅翊请旨,专门将人接进宫里来小住几日,算作归宁。

“烦请谢太傅同往,太后也想您得紧。”

沈尧安对着谢殊俯首低语道。

“自然。”

谢殊在孟清禾就着起身,男子的身量本就高大,加之目不能视的缘故,跨下台阶的步子比寻常人慢了些许。

孟清禾回身举步,因两只手皆搁置在谢殊身上,只轻微冲沈尧安方向点头示意,粗浅行了一礼。

“尧安哥哥,替我向阿弟问好。”

沈尧安紧绷的脸色稍霁,看着眼前梳着妇人髻下的皓齿星眸,有一种看自家姑娘嫁人的心塞。

孟清禾自幼由他照看着,舒贵妃盛宠时沈氏举家获罪,他也未得幸免被冲入宫中,起先只在掖庭里干些粗活,后来被掌事公公送到舒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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