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撩拨诱引,素齿朱唇皆被携涌了一番。
夜里拢共唤了三次水,婆子们也是临到拂晓才进内间来换了整床被弄脏的褥子。
孟清禾正出神间,身旁骤然传来窸窣声,谢殊警觉,稍有响动便会惊醒。
他的臂膀被孟清禾枕在身下,而她人正以半搂的姿势蜷在他的身上。
“瑜娘,时辰不早了,当醒了。”
听着身旁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谢殊自是知孟清禾醒了,可她昨夜缠人的紧,像是铁了心要逼他就犯一般,一遍遍的在他耳边竭问着“如今的瑜娘,配么?”
那女声或娇媚如水、或动若脱兔的盘桓耳畔,贴合着她的香肌玉体、勾勒起她的杏面桃腮,虽与记忆中的小庶女不甚相似,却也如同之前一般,惑乱了他的心神。
拢枝与沛文各站在门槛两侧,手端铜盆,侍候自家主子洗漱更衣。
“陛下昨日赐了两副红珠耳铃下来,以贺主子的新婚之喜。”
拢枝绞了帕子上前,小心翼翼的替睡眼惺忪的孟清禾擦拭,她已向值夜的丫头打探过,自家主子昨晚被这位人前衣冠楚楚的夫君折腾至天明,心下登时不舒服起来。
她趾高气昂的走到榻前,将同样身着寝衣的谢殊晾在一边,还欺他眼疾,单只眼皮往上翻了翻。
“你这丫头懂不懂规矩!”
恰巧她的小龌龃被一旁的沛文看到,年轻气盛的两人当即互相瞅不顺眼起来。
“拢枝——”
“沛文——”
针锋相对争突欲起之际,骤然间,榻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制止。
谢殊听出那是在皇城西四所照顾自己女婢的声音,想来孟清禾本就没想瞒他之前谍司的事。
眼下若是因沛文的沉不住气而起了无端的冲突,反倒得不偿失。
孟清禾抚了抚微痛的额角,拢枝这丫头就没令她省心过。方才替她擦拭身体时,拢枝见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迹,两眼盈满了震惊,怕是误以为谢殊昨夜对她动了手,内心气不过。
“不是你想的那样,快去那些雪肌膏来。”
她支走拢枝,独留下两个府邸的大丫鬟近前伺候着。
大婚第二日,新妇需得向公婆敬茶,现下时辰尚早,孟清禾理完妆鬓后,新来的丫头便依着规矩替她梳起了妇人髻。
金瓒玉珥,绛唇映日,铜镜中人眉若远山,罗绮文秀,不似昨日丽雪红妆的媚态生风,独留一股清水芙面的矜娇气质。
拢枝拿来香膏,涂抹在孟清禾对襟的叠合处,又连同后颈锁骨处也沾了一些。
“主子,要不再添些香粉吧,这痕迹太重了,淡淡一层雪肌膏,哪里能遮得掉?”
孟清禾顺着铜镜往后看去,见那些个青紫处秀眉微蹙,若是平日里她大可不必在意这些的,唯独今日面见谢家族中长辈乃是大事,怠慢不得。
沛文在另一处伺候谢殊更衣,闻声往拢枝那边瞧了眼,当下脸上涨得通红,望向自家公子的视线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
“沛文,怎么了?”
清冷的嗓音在沛文身旁响起,谢殊模样清新俊逸,行事又注重君子之风,沛文在他身边侍候多年,看着新夫人身上的上,一时难以置信。
“没…公子,时辰差不多了,正院那边的差婆子过来催了一通,被那个叫拢枝的打发走了~”
沛文心虚的扯了旁的事情,妄议公子实属不该,是他的僭越了。
拢枝性格泼辣,在南苑一众丫鬟里并不服得嬷嬷管教,沛文担心惹下长此以往,容易落下口舌引来祸事,遂在自家公子面前提了一嘴。
“随她去罢,沛文以后你避着她些就是了。”
谢殊穿戴妥帖,便径自去了厢房前厅等候。
他晨起惯饮一笼浮云煮雪茶,今日也不例外。待到孟清禾在八仙小案上落座时,一壶茶早已凉了半盏。
“今日的茶是拢枝沏的,可偏合你的口味?”
孟清禾夹了一块云糕入口,谢殊不喜甜腻之物,但她偏爱。
“瑜娘多虑,早先在西四所喝了那么多日,岂有不习惯之说~”
谢殊放下杯盏,摩挲着小碟上的糕点,拾起一片云糕,齿间酥甜令他微微皱眉,只食了小半口,便欲放下。
然就在他落手的间隙,又有一阵轻力将其拂回了唇侧。
“夫君,这是我喜爱的酥点,你必定是喜欢的,嗯?”
孟清禾清眸流盼,莹莹双眼中溢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