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享受这种教学模式,有着自己的步调,也不必每天都面对这个糟心玩意儿。
“快走吧快走吧。”我随意挥了挥手。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量大的确有点用。
我看着面前一池被水遁召唤出来的水,再一次感谢自己投生在了千手家。
……
又过了一段时间,千手娄风过来通知我说找好了医疗老师。
只是他又警告了我一下,那个老师脾气不是很好。
脾气不好哪又如何呢?再怎么不好也比那些黑心老板要善良的多。
我第一次见到纲手老师的时候是在一个大晴天,可就是这个晴天对她来说也未免太过灿烂了点,灿烂到近乎残酷。
神色枯槁的女人拉开了移门,她浑身萦绕不散的酒味伴随着一股水汽即便是我离得再远也闻得到。
她面色憔悴,眼下的乌青比我还严重,沉重的眼袋下垂,与那枯燥的金发一样黯淡无光。她试着打理了一下自己,免得在未来的学生面前丢人,不过也只是胡乱冲了个澡又洗了把脸的程度。
我对着她鞠了一躬,没有出声,她则上下扫视了我一番。
明显地,她对‘收学生’这件事提不起劲,今天这次前来也十分勉强。
“你就是……辉夜?”
因酗酒而无法掩盖的昏倦透过空气震动传入我的鼓膜,我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仰着头问道:
“你要醒酒汤吗?”
面对这微弱的善意,女人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她也明白自己没办法也不会做出把怨气撒在一个毫无根由的小孩身上这种事。
她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伸手揉了揉我蓬松的脑袋,勉强弯了弯嘴角,像是短暂地摆脱了什么束缚般轻声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了。我是千手纲手。”
忽略了对方那些繁杂的心理抗争,我专注于对方的自我介绍。
等等……等等等等?!你说你是千手纲手?
浑圆的眼睛瞪大,嘴巴也快合不拢了。女人被我这幅讶异的模样逗笑,她短促地笑出了声。
“怎么,就这么难以接受吗?”虽然不会也不可能立即从失去恋人的那股悲伤中脱离而出,可这幅滑稽的模样的确使得千手纲手的心情有所好转。
这问题就像是面试官最后的死亡问答一样。
社畜的精神一下振奋,我正了正神色回答道:“没有。”
这幅完全不像小孩子模样的做派并没有使得千手纲手多想,她单纯认为是父母早逝使得孩子早熟的原因。
她是个果断的人,也当机立断决定现在就开始课程。
于是,我从一个地狱陷入了另一个地狱。
我算是千手纲手的第一个徒弟,但并非是唯一一个。
因为我知道她还会有静音和完全继承了她事业的春野樱,不过这可并不妨碍我把她所有的知识都挖掘完毕。
千手纲手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提溜进了她家的书房,里面全是与医疗和解毒有关的书籍。
她素白的手指比划了一下,从书架的这头划拉到那头:“这些书,一个月内看完,我到时候考考你。”
我瞪大了眼望了望她,又望了望书架。
“怎么?我纲手的徒弟可不能说这些做不到。”
我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面对老板的要求,我作为一个合格的员工可不能说不行。
一个月后,千手纲手神色复杂地走进屋子看着眼前这个困得直揉眼睛的小姑娘,房间地面上是散落一地的卷轴,看来是直接睡在了卷轴堆里。
她随口问了我几个问题。
题目不难,都是基本题,全在这些书籍范围内,可为什么纲手老师的眼神更奇怪了?
“老师?这样的成绩很差吗?”
千手纲手颇为勉强地反驳,她也不想承认自己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被爷爷带着在赌场混迹:“不,我在安排你的课程。”
可这哪里是差啊,简直是太好了。
千手纲手心想。
那些题目本来就是个刁难,即便那些书都是一些基础的医科和草药化学知识,但是能在这个年纪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简直是个怪物。
啊,也许有可能还真是个怪物呢。
千手纲手麻木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