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爷自诩看人从未看错过,他直觉这少年不好惹当真就不好惹……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是传说。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神话。
而某人白马救十人的故事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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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畏是没想到老陆带着几十人去的,最后出来的只有十个,而他出现的时机好,直接偷了反贼的家,三飞镖击毙了反贼头子。
虽然其中一镖他失手一飞镖射中了自家夫子……
谁叫自家夫子和那反贼头子缠斗来缠斗去,影响了他的发挥。
岑夫子后背上大刺刺的扎着一只飞镖,还在淌血,而他像毫无察觉一般,将那反贼头子死死地按在地上,并对其他贼子道:“还不速速投降?如有挣扎先杀了你们老大?”
唐子畏觉得有些不真实,这就是为非作恶十几年都灭不了的虎王坡贼窝?
就这么轻易而举的拿下了?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唐子畏射杀了这个头子后,贼窝里还活着的人也跑了大半。
老陆他们也只逮到了十几个贼人回去,不过这也足够拿回去交差了。
从虎王坡出来以后,老陆和师爷让人大肆散播虎王坡贼窝已被吴门县令派人给端了的事,几乎是一路往回走一路传。
走了大半日,老陆等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骑白马闯入的少年郎不见了。
问了师爷,刘师爷也说不知道那孩子什么时候走的。
刘师爷:“我哪有工夫看着他啊,不过他那么厉害也不用我等担心吧!”
老陆沉默片刻方道:“也对,这事再说,先把受伤的人送去最近的医馆要紧的。”
岑夫子背部中镖失血过多,此刻已是昏睡过去。
还有几个勇士伤了手臂大腿也昏死了,死去的兄弟的尸首还留在贼窝里……
老陆想了想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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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畏是最早回吴门的,当然不排除那个张县令比他还早……
回吴门后便去医馆赴老大夫的约,细说了虎王坡的事,还让老大夫替他保密,任谁问起且说他这几日一直在医馆未曾出去。
老大夫听完热血沸腾了一阵,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啊:“那你剩下的银子怎么领啊,子畏。”
这会儿老大夫已然把这后生当作自家人了,子畏子畏的叫上了。
“去找姓刘的师爷讨,他认得我。”
老大夫:“他们若是不给呢?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他不会不给。”
应该说他不敢不给。
老大夫看着唐子畏的飞扬眉目,突然道:“可别怪老朽多嘴,子畏你见义勇为可以,但明年童生试,可别考不上。”
“……”
唐子畏得意的嘴角顿时撇下来,这老头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知道明年马上就要童生试了,一直都知道!
在考童生试前浪一浪都不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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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唐子畏刚回医馆没半个时辰,他爹唐广德带着秋哥来医馆了。
唐广德从外面回来,车一停在酒肆听丘氏说起唐子畏又犯病住到医馆了,立马就过来了。
秋哥将丘氏准备的食盒提过来放在唐子畏床边的桌上。
食盒里是盐焗鸡腿一只,一碟青菜,青团诺干。
光是闻到香味,唐子畏已吞起唾沫来,好几日未吃他娘做的菜,甚是想念。
唐广德问了老大夫唐子畏的病情,既然老大夫都说没事,他便也没再问了,让秋哥留下陪唐子畏说说话。
秋哥:“我回来的时候听隔壁罗大爷说金多考试去了?”
唐子畏一愣:“今天??”
秋哥点点头:“你不知道?”
唐子畏:“我是没料到这么快,不是说好农忙前。”
“路上回来的时候就有邻县过来赶考的……对了,还听人说有个贼窝被端了?还是我们吴门县令做的?”秋哥一脸吃惊的同时脸上还有得意之色,吴门出了这么威风的人和事,秋哥很是骄傲。
唐子畏:“……”
这会儿还早还没传开,秋哥从医馆回去的时候整个县里的茶楼酒肆都开始沸腾了,全在说虎王坡被端了的事。
“虎王坡的贼人们跑了一半,抓回来的都是要被处斩首的,张县令说了上达圣听,请以秋后问斩。”
“还有白马救十人的故事你们听说没?不知道是刘师爷编排的还是真的,说一个黄毛小儿射死了贼匪头子……”
“那黄毛小儿人呢?”
“这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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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夫子醒来的时候在医馆里,也是醒来的这一刹那脑海里掠过一幕。
那白马有些眼熟?到底当时他背对着,也只是匆匆偏头看过一眼,不敢确定是不是唐子畏的马驹。
再说了,唐子畏去虎王坡作甚?
这会儿岑夫子变着法子问那老大夫,老大夫摸着下巴答:“子畏啊,这几日他一直在医馆躺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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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黄昏,卢禅和他的好友章琏来医馆,他是路上听到虎王坡被端了的消息传开,料定今日唐子畏一定回来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