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大门里探出来一颗清秀,但是又不那么清秀的脑袋来。
清秀是因着脑袋的主人长相清秀,不清秀却是因着这颗脑袋现下头发散乱着,还插着几根鸡毛,鬓角处还有一块黄白的污迹,怎么看都像是鸡的粪便。
“好香啊!”脑袋的主人深吸了一口气,对烤竹鼠散发出的香气很是满意,他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食盒,仔细一瞧,这不正是上次他拿来装菜的那个吗?
“墨......哥哥......”叶小珠看着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墨香,实在想象不到,他人呆在谢府里,怎么跟跑到市集上和人打了一架一般。
墨香抬眼一瞧,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叶小珠同叶智明,立时露出欢喜的笑容来:“你们来啦!”
叶小珠站在那儿,傻乎乎地眨巴眨巴眼睛:“嗯,来了。”
“怎么把食盒扔地上?”墨香走了出来,两眼盯着食盒里的吃食,蹲下身子,身上的情况不比脑袋上好多少,“这什么吃食,这般的香!”
叶智明看到墨香,像是受了委屈终于见到了家人的孩童一般,上前一步,指着方才同他们吵架的那人,气愤不已地说道:“这人把我们的食盒弄翻了!”
“啊?”听到叶智明这般说,墨香这才想起,自个儿跑到大门这来,是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喧哗来着。
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那人,有些恼怒地喝问道:“王丁,人家说得可是真的?”
叶小珠赶忙将食盒侧过来,颠了几下,将烤竹鼠给颠了回去,不过盖子似乎摔坏了,有些盖不严实。
那个叫王丁的人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这对穷酸的兄妹,看起来是和墨香认识的。
墨香在府里是专门伺候老爷的,在一众下人里,地位也是很高的。
不过这王丁可不打算就这么被这几人拿捏,收起了方才那眼高于顶的模样,带着笑容,不徐不疾地回了话。
“墨香大哥,不是这样的。这二人说是来找老爷的,又说是来还食盒的,但是食盒里又装着物事,我见他们形貌可疑,多盘问了几句,他们便吵闹起来,这争吵的时候,他们见说不过我,便威胁我说要摔坏食盒。”
说到此处,那王丁看了叶小珠两人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无奈。
“咱们谢家哪里会随意受人要挟,再者我也不确定这食盒到底是不是咱们府上的,万一他们借着还食盒的由头,弄些不好的东西进了府,岂不是会妨碍到老爷的安危?他们见我一直不肯松口,便破罐子破摔,将食盒摔了,如今还要赖在我的头上,真真是居心叵测!在这儿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还是赶紧将他们赶走吧!”
这王丁的一番话说罢,叶小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人颠倒黑白、满嘴胡诌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我们人都在这儿呢,他不光避重就轻,甚至还胡乱编排一顿,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算是本事了!”
叶智明可不似叶小珠这般冷静,听了这王丁的一番胡言乱语后,登时勃然大怒,指着王丁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人怎么胡说八道,乱说一气,凭白污蔑好人!”
墨香对于这个王丁的德行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虽则老爷带他回来的时候没说过什么,不过他可是从别的兄弟口中略听到一二的,是以对于王丁说的话,他心中是一点儿都不信的。
毕竟他同叶智明相处了有月余,叶智明是什么样的为人,他墨香还是略知一二的,再者老爷对于这兄妹二人亦是颇为客气,显然是很喜欢这二人的,他相信老爷是不会看错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墨香不动声色地看了王丁一眼,转过头去,看向叶智明,“我们家的人是这般说的,你们二人有什么可解释的吗?我可告诉你们,你们是外人,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说辞的!”
看着墨香冲自个儿挤了挤眼睛,叶智明犹疑了一下,不晓得自个儿到底该如何阐述才好。
就在叶智明犹豫不决的时候,叶小珠抢着替他回了话:“既然被你们说中了,那我们就不藏着掖着了!告诉你们,我们就是借着还食盒的由头,想要把有毒的吃食送给谢老爷的,谁晓得还没进大门就被发现了,真是太不幸了!”
言罢,叶小珠转头看向叶智明,很是夸张地大叫起来:“大哥,我们的计划败露了,咱们还是赶紧带着食盒逃命吧!”
叶小珠的这一番表演,演得周遭站着的三个男子尽皆愣住了。
那王丁没料到,自个儿随口编排,明显是推脱责任的一番话,这两个傻瓜兄妹竟然认了,难不成他真得是无意之间,撞破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计划?
而叶智明则同墨香在心中疯狂大喊:“珠儿姑娘,你演得太假了吧!”
叶小珠说着便去提食盒,叶智明拉着叶小珠就走。
“站住!”墨香见二人要走,厉声大喝道,“你们这些意欲对我家老爷不轨的刁民,竟然还想逃,看我不拿你们去见官!”
叶小珠大惊失色,扯着叶智明的衣裳哭喊道:“大哥,怎么办,他要抓我们去见官!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做这种事,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可怜我们那九十九岁的老奶奶啊,我们被抓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