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是在哪儿寻到狗尾巴草的?多不多?”叶小珠满心祈祷,祈祷这个希望不要落空。
叶小珍蹙着双眉仔细回想了一番,回道:“我记得是在半山腰的一处山洼里找到的,长得老多了,好大的一片,像是麦田一样!”
“真的嘛!”叶小珠闻言猛地跳了起来,拉起叶小珍的手大喊道,“快,我们去看看,去看看!”
叶小珍被拉得站了起来,不晓得叶小珠为何要去看那片狗尾巴草,只得一面跟着叶小珠跑,一面叫喊:“珠儿,你慢点啊!”
两家人看着姐妹二人离去的背影,实在想不出来叶小珠那古灵精怪的脑瓜子里,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跟过去看看!”符燕按捺不住自个儿的好奇心,跳将起来,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珠儿、珠儿,你们等等我啊!”
两家的大人望着飞奔而去的三个姑娘,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怎么样,说起来还是孩子啊,这心里装不下愁。”
叶大光瞥了一眼妻子,小声嗫喏道:“都说是孩子了,就让她们玩去吧......”
王氏不满地瞪了叶大光一眼,有些气恼:“珠儿还小,可珍儿不小了,再过个小半年的模样,都及笄了,若是换了好的时候,都该是嫁人的年纪了,还小孩子呢!”
“娘,莫要提这个了。”一旁勾着头不吭声的叶智明忽然说了话,“不管是流民还是家奴,这嫁人的事都由不得咱们自个,以后莫要再提了。”
王氏闻言抿紧了嘴唇,不声不响。
符燕她爹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嫂子,咱这日子够苦了,孩子们想玩便让她们去玩吧,这日子有一日没一日的,以后的事,谁晓得呢......”
留下的几个大人尽皆沉默了下来,只有叶智明在那儿喃喃自语:“说起来,再过些日子,就是珠儿的生辰了......”
话说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叶小珠拉着叶小珍,后面跟着符燕,三个人摸着黑爬上了矮坡,悄悄溜到半山腰处,叶小珍循着记忆找到了她说的那处地方。
“哇!”
三个姑娘被眼前的景色惊到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眼前大片大片的狗尾巴草仿若连绵的稻田一般,有轻风吹过,吹得那狗尾巴草伛下身子来,如同碧色的海浪一般,将脚下的土地遮得一丝不露,那“沙沙”的响声,便是海浪低声的细语。
叶小珍没想到这么一片狗尾巴草,居然亦能成此美景,不由得想要感叹一番:“真是太......”
“真是太棒了!”未等叶小珍的话说出来,叶小珠欣喜若狂地冲进了狗尾巴草地里,看着那些比她还要高的巨大狗尾巴草,仿若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高兴得大声呼喊起来。
“她这是咋了?”
符燕看向叶小珍,却发现叶小珍亦是用不解的目光向她看过来:“不清楚。”
两个姑娘不由得齐齐叹了一口气,明明她们才是年长的姐姐,却总是看不透这个小妹妹的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太棒了!太棒了!”叶小珠兴奋得过了头,脚下一滑,栽进了狗尾巴草地里,惊得远处一个人影大叫道:“二丫!”
“谁!”叶小珍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惊得心头狂跳。
倒是符燕听着这声音,总觉得似曾相识,便大着胆子颤声问道:“谁在那儿?”
那黑乎乎的人影大声喊道:“别怕、别怕,我是石铁牛!”
“石铁牛?”两个姑娘面面相觑,那人影冲到了近前,借着微光一看,这憨头憨脑的模样,不是石铁牛还能是谁?
“你、你干嘛吓人!”符燕对此非常不满。
石铁牛看着叶小珍嗔怪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瞅见你们下山来,怕你们三个女孩子害怕,就跟过来了......”
符燕气恼地瞪了石铁牛一眼:“我本来不害怕的,倒是要被你吓死了!”
石铁牛被训斥,倒也不恼,憨笑着回道:“我这不是本想来想出声的,嘿嘿!”
三人正说着话,那狗尾巴草地里忽然传出叶小珠的声音:“你们别聊了啊,谁来拉我一把啊!”
“我来、我来!”石铁牛闻言三步并做两步蹿了过去,在那草丛里摸来摸去的,终于寻到了叶小珠,将她给扶了起来。
叶小珠疼得龇牙咧嘴,在那儿骂骂咧咧:“真是倒霉,踩到一块石头上,害我脚崴了!”
石铁牛赶忙说道:“没事,二丫,我背你回去!”
“你?”叶小珠想到上次被石铁牛背回来时的窘迫,一张小脸扭成了麻花,转过去看着石铁牛。
“啊,对啊,我!”石铁牛不明所以,赶忙点点头。
脚腕生疼的叶小珠白了石铁牛一眼,抽出被抓住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叶小珍与符燕的身旁。
“珠儿,你咋样了?”叶小珍扶着妹妹坐下,想去看看她的脚腕,无奈天太黑了,看不清个所以然。
叶小珠龇着牙回道:“应该没事,就是扭了一下,嘶!”
符燕气得撇撇嘴:“这还叫没事啊!话说你急吼吼地拉着珍儿姐下来,就是找这个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