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珠说这话时的狠厉模样,哪里像个十一岁的小女娃子,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儿,怎么看都是随时能跳起来拼命的主儿。
叶安平夫妻被唬住了,白氏很是焦急,眼下他们就两个人,即便叶大光不帮着叶小珠他们,那边还有叶智明这么个大小伙子,叶安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眼前的兔子肉却吃不到嘴,把个白氏急得直怨叶安平:“相公,德文要吃猴子肉啊,你这个做爹的,倒是想想办法啊!”
面对白氏的抱怨,叶安平只觉得面上很是无光,他结结巴巴地冲着叶小珠等人喊道:“你、你们凶什么凶,有理不在声高,我告诉你们,今日这个猴子肉我们是一定要拿走的!”
叶小珠被叶安平吵得烦了,她着实想不明白,昨日都闹到公堂上了,这些叶家人一点自知自觉都没有,总想着他们还同从前一般,任由着叶家人拿捏。
“想要这兔子肉也不是不行。”叶小珠用手中还着火的树枝指了指火堆旁烤着的兔子肉。
叶安平闻言喜出望外,不晓得叶小珠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就软了下来,推着白氏就要上来拿肉。
此时更为诧异的却是叶智明几人,连一旁默默看着的叶大光亦是糊涂了,不晓得叶小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叶智明心中焦急,压低声音问道:“珠儿,为什么把兔子肉给他们?”
“大哥,你别急啊,你看住兔子肉就行!”叶小珠冲他挤挤眼睛,扯出一个坏笑。
叶智明闻言再不多问,只是闪身站在了兔子肉旁,朝着上前来拿兔子肉的白氏使劲挥了两下树枝。
吓得白氏连连后退,却是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整个人朝后仰着摔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惹得一旁看热闹的人窃笑不已。
“真是个笨婆娘!”叶安平闻听笑声,觉得面上很是没有光彩。
初时娶白氏时,原本就是图着白氏颇有几分姿色,陪过来的嫁妆亦是不少。
待得他读了几年书以后,圣贤书没看进去多少,那些个入不得眼的荤话本子倒是看了不少,里面那些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总是勾得他的心里痒痒的。
再看看自家这个整日里只知晓在伙房里寻吃食的白氏,连他偶尔念个对子亦是听不懂,更别提如话本子里的女子那般妖娆多情了,只觉得她愚钝不已,一点也不讨自己喜欢。
叶安平便开始觉得,这日子过得很是没有趣味,嫌弃家中这糟糠之妻粗鄙不堪,俗不可耐了。
虽说先生连个县试的资格都不愿意推给他,但这并不妨碍叶安平整日做些白日梦。
他又不喜欢用功,还总想着若是他日得高中状元,得以风光无限地衣锦还乡,他定要娶上个三五个美艳多情的妾室,左拥右抱,将这白氏给赶到后院的柴房里去。
此时这白氏摔了个仰面朝天,如同一只翻了身的乌龟一般,着实是难看得紧,叶安平嫌弃不已,非但不去扶她,还往一旁挪了挪,好似同白氏不认识一般。
瞧见这一幕,叶小珠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指着白氏笑得眉飞色舞:“这是你自己摔的,不关我大哥事啊,大伙儿可都是看见了的,你可别想耍无赖,赖到我们的头上!”
白氏这一下摔得不巧,正巧摔在了坐骨上,倒下去疼得直龇牙,哪里顾得上理会叶小珠说什么,只扭动着身子,朝叶安平伸着手叫唤:“相公,拉我一把啊!”
叶安平很是不耐地甩了甩手:“自己起来!”
白氏直觉得心里委屈,躺在地上将两腿蹬了几蹬,一张脸气得通红:“我起不来,你拉我一把!”
“起不来就躺着!”叶安平觉得丢人得紧,绕过白氏就想过来拿兔子肉,却被叶智明同叶小珠一同拦下了。
叶安平两眼一瞪,尖着嗓子喊道:“干嘛?刚说给现在又反悔了?”
“急什么?”叶小珠不屑地淡淡扫了叶安平一眼,缓缓开口,“我方才说了,想要这兔子肉也不是不行,你好赖读了几年书,听话倒是听清楚啊!”
“什么意思?你想要怎么样?”叶安平闻言,旋即一愣,不明白叶小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叶小珠的面上浮起笑容,眯缝着眼看着叶安平:“自然是拿东西来换啊!”
“什么东西?”叶安平皱着眉问道,他觉得,这个叶小珠一肚子鬼点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八成没什么好事。
“你看,我说我们和你们不是一家人,你们为了吃肉,非要和我们扯上关系。”
叶小珠努努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有肉要分给你们,你们以后每个月领到六斗米,每个月也分我们一些如何?我要的也不多,多劳多得,既然我们事儿做得多,每个月只分两斗米就够了,如何?”
“什么!两斗米!”
叶安平一听叶小珠竟然是想要分米,顿时尖声叫喊了起来。
“一共才六斗,你们就想分两斗?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莫说那米是贴补给你阿爷的,是断不可能分给你们一粒,便是在我们叶家,你们也配有说话的份!”
叶安平一口回绝了叶小珠的要求,她可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原本她就没指望着叶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