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那张富贵心情好,叶小珠眨巴着眼,问出心中所想。
“张叔,我看这里的城墙好高好高啊,把日头都挡没了。我感觉这里不像是个城,倒像是个堡垒啥的!”
叶小珠此话一出,那张富贵面上的表情立时就变了,显得很是惊讶:“你这个女娃娃真是厉害啊,居然连这个也能看出来!”
“啊?”叶小珠反倒是呆住了,她不过就是将第一眼看到的印象说了出来而已,居然还歪打正着了。
叶智明闻言顿时来了兴致,他在此处呆了一月有余了,倒是没有听说过,这阳安城居然是个堡垒。
离他们近的几人亦是听见了,好奇地将头探了过来,准备听那张富贵细讲。
对此叶小珠其实并不那么好奇。
只是她见那张富贵一整张白胖的脸上都写满了“快来问我”,只好装作很是感兴趣的样子,用她那双大得离谱的大眼睛使劲眨巴着,尽量让里面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哎呀!这里以前真是个堡垒啊?张叔,那你给我们说说呗!”
那张富贵可就等着这句话呢,听到叶小珠这般迫切的祈求,哪里会拒绝这敏而好学的小丫头。
“嗯嗯!”张富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解说。
“我告诉你们啊,咱们这阳安城啊,七十多年前可是边境上的兵家重镇。那个时候啊,这阳安城不叫阳安城,而是叫马鸣关,意思是一年到头都能听见马鸣的声音。”
听到此处叶小珠不禁好奇:“边境?这里从前是边境?”
“诶?”正欲往下讲的张富贵没想到叶小珠发问的点居然在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不是从河州逃过来的吗?连咱们国家啥时候开国都不知道吗?”
这张富贵眯着眼睛看着叶小珠等人,忽然大惊失色,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喊一声:“难不成你们是别国来的奸细!”
周遭的人都被张富贵这话给吓得半死,也不知道这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给扯到奸细上去了。
若是被按上奸细的罪名,那可是杀十次头也不够死的。
叶智明吓得声音都是抖的,急忙解释道:“张叔,不、不是那样的,我妹妹她之前被打坏了脑袋,啥也不记得了!真的不骗你,骗你天打雷劈啊!”
那张富贵见状,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长刀收进了刀鞘之中,这才开口说道:
“哪有两百来号人一起当奸细,还把自己给饿成这样的。我不过是和你们说笑说笑啊,咋还当真了呢!”
周遭的人方才被吓得不轻,听了这话,一颗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说笑?”叶智明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张叔,你能不能不要拿这种事来说笑啊!”
“哈哈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方才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没想到吓到你们了。”张富贵拍拍圆滚滚的肚皮,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张叔,这话又不是小孩子玩闹,你可千万不能再来一次了,我可是要被你给吓死了!”叶小珠嗔怪地看着张富贵,一张小嘴噘得老高。
“哎哟,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张富贵听了叶小珠的话,不住地打着哈哈。
这让叶智明很是无奈,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对了,张叔,你刚才说这里是个兵家重镇啊?”
“对。”张富贵面上堆满笑,讲道,“据说这里从前常驻着一万兵马,驻守在这里的守将是位常胜将军,敌人从未在他手上讨到过半点好处。”
叶小珠立时接过话头:“哇!这位将军好厉害啊!”
这说相声,讲究的是一个逗哏,一个捧哏,眼下既然这张富贵想要别人听他讲故事,那叶小珠不介意做一回捧哏的。
那张富贵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
“我这也是听来的,也不知道准不准,你们不要随便往外说啊!据说那位将军的副将被敌人给收买了,悄悄在那位将军的酒里下了毒,还将他的首级给取了下来,挂在那城头之上,引得兵马大乱。”
“哎呀,那敌人肯定给了这个副将很多钱吧?”叶小珠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副将大开了城门,将敌人给引了进来,这马鸣关就这样给攻破了。据说当时是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啧啧”
张富贵摇了摇头,唏嘘了一番。
“哦?”叶小珠睁大了眼睛追问道,“那后来呢?”
张富贵斜着眼瞥了叶小珠一眼,小声地回了一句:“再后来这里就变成了六公国的阳安城呗。”
张富贵讲到此处,叶小珠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们踩着的这个地方,岂不是从前死过很多人啊!”
“对啊,死过很多人!”张富贵一脸惋惜之色。
“自那以后,马鸣关改名阳安城,也是因着死了太多人的缘故。”
张富贵说到这里,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黯淡。
“咱们这阳安城,自那以后,便是这等半死不活的样子。外面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到这来过活,留在这里的,多半都是从前马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