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假装下班了,便只能磨蹭到最后才走。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会儿,费谨廷重回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莫颜齐也没闲着,掏出笔记本,窝在沙发区看报告。
两人各忙各的,直到外面天色全黑下来,这才告一段落。
莫颜齐合上笔记本,起来活动活动四肢。
费谨廷摘下蓝光眼镜,捏着眉心,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莫颜齐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关心问道。
费谨廷叹了口气,“也不算什么难题,就是西南大区有一个项目,前期跟了半年,眼看要签约的时候,突然变得怪了起来。”
“怎么个怪法?”
“客户突然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在技术上有些为难,并且提出……希望降低报价。”
“加量减价?”莫颜齐思索片刻,谨慎问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抢生意?”
费谨廷叹口气,“我也觉得像,但是对方很隐蔽,现在还查不出苗头。”
生意场上,斗智斗勇,各种各样的奇葩、龌龊,并不少见。
着急没用,只能尽量安慰。
莫颜齐绕到他身后,伸手落在他肩头,轻柔帮他按摩肩颈。
莫颜齐看到了他的付出,为了顺利接手费氏,这段日子,他忙得脚不沾地。
出差,加班,已经是常态。
婚礼在即,两人大忙人凑在一起的时间有限,各种细节都顾不上过问。
虽然说,努力付之东流,在商场上也不算稀奇事,可莫颜齐还是心疼他。
传统行业还好,丢了一单生意,大不了从别处补回来。
可通行互联网行业,以技术为主导,先机则是财富,就是市场份额。
一旦错失,有可能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技术方面,你确定客户提出来的,对方能够达到?”
“不确定,我今天跟技术部讨论过,就那些需求,少说也得三四个月。”
“本行业领域内,能够超过费氏的公司没几家,揪出幕后黑手,好像也不难。”
“就技术层面,费氏现在没人能超越,不是明面上这几家。”
“暗地里发展的小公司,貌似也没这个实力。我的意思是,如果对方只是使坏,你大可不必放低要求,顺着他们去打价格战。”
费谨廷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有些迷茫,生怕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把公司这几年的准备,都给白白浪费掉。”
外人眼中光鲜亮丽,衣食无忧,实际上一旦坐到这个位置上,便自动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肩上的担子,分外沉重。
尤其是,费氏为了这个项目,整整准备了好几年,证书、专利、许可证,几百人的共同努力。
现如今临门一脚,落了人后,失了先机,谁又甘心。
要知道,研发的投入可是巨大的,每年数以亿计的投入,最后无端打了水漂,这份憋屈,已经足以打垮一个企业的信心。
莫颜齐徒有心疼,也是无计可施。
他抓过莫颜齐的手,贴在颈边蹭了蹭,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出神。
“我是不是很没用?”他自嘲的呢喃,让莫颜齐很心疼。
她绕过椅背,站到他旁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迫使他望着自己。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她双目灼灼。
“我也不想的,可最近问题层出不穷,我有点……”
“力不从心?”她目光一扫,开了个玩笑。
“你再说一遍。”他恼羞成怒,伸手掐在她的腰间。
“工作上力不从心,大概跟你每日里纵欲过度有关。要不,我们暂时分开,遵循老理儿,到婚礼时再见面?”
越说越离谱。
“你说什么。”
他手掌下移,落在裙角,往上探去。
窗外夜色深沉,高耸入云的费氏大楼顶层,像一个脱离喧嚣尘世的孤岛。
所幸面对困难时,有你能够帮忙分担;
所幸这极致的快乐,能用你共享。
莫颜齐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没想到最后却演变成一场大战。
新奇、刺激。
……
她走出费氏大楼的时候,是被费谨廷挽着手,扶着出去的。
又累又饿,腿脚发软。
费大少很担心,不扶她的话,会不会当场晕倒。
莫颜齐咬着牙,千万不能。
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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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都没敢奢望,有一天,褚旻会陪着她一起到医院做产检。
此时躺在检查床上,紧张又兴奋。
探头在她肚皮上,推来推去。
耦合剂凉凉的,痒痒的,她有些想笑,极力忍着,问医生道:“大夫,小家伙还健康吗?”
大夫笑了笑,“健康得很,你看,这是它的脑袋、胳膊、腿,一点都不老实,动来动去,肯定是个聪明灵活的宝宝。”
褚旻站在医生身后,盯着屏幕,看着那个初具人形的小东西,突然心头闪过一丝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