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对手的人？
那不就是敌人嘛。
秦勇露出几分诧异，催她说得详细些。
莫颜齐就把许青青收购莫氏股份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秦勇。
当然，只说了股权方面的争夺，感情方面的纠缠，自然是没好意思提及的。
她说：“现如今，对方迫切想要变更股权，从而争夺莫氏的控制权。股权变更，又需要全体股东的签字。我的意思，您懂吧？”
她眨了眨大眼睛。
秦勇见识练达，博学多才，莫颜齐几句话，便听出了其中的厉害。
他问道：“如果没有我们家老爷子签字，她是不是就没办法完成变更手续？”
莫颜齐点头如捣蒜。
“这么说来，我们家老爷子倒成了最后的堡垒。”
他哈哈大笑起来，全没有商场如战场的那种紧迫感。
“我们过来，也正是这个意思呢。”莫颜齐附和。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三言两语对方便能理解，省了好多麻烦。
秦勇点头，“我回头再叮嘱公寓的管理方，让他们做好保密工作，千万不能把老爷子的信息给泄露出去。”
莫颜齐脸上终于挂上轻松的笑容。
除了费谨廷，又多了秦勇这样的帮手，果真是如虎添翼。
秦老爷子下完了棋，匆匆赶了回来。
“秦爷爷，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莫颜齐兴致勃勃，手里举着一个相册，在老爷子眼前晃了晃。
老爷子眼神瞬间就亮了，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我们年轻的时候，跟川哥一起拍的合影吗？”
“对啊，外公珍藏的合影，一直保存了几十年。我在里头还看到您了呢 。”
莫颜齐笑得调皮，皱着鼻头，夸张道：“说实话，您年轻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帅。”
“帅吗？”
秦老爷子抬手抿了抿花白的头发，竟然露出几分羞赧，“老了，头发白了，牙齿也快掉光了，老得没眼看了，哪儿帅啊。”
他说着话，从写字台上找出老花镜，颤颤巍巍戴上，走到窗边阳光下，后仰着身子，把影集远远地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地翻看。
眼里有笑，仿佛也涌上了泪花。
为曾经的朋友，为逝去的年华，更为一去不回头的青春。
莫颜齐跟在秦老爷子身边，说笑哄着老人家开心。
费谨廷跟秦勇枯坐了会儿，也聊了起来。
“秦叔叔做什么职业？我瞧您谈吐不凡，见识广博，不像是普通人。”
费谨廷实话实话，并非是拍马屁。
秦勇笑了笑，谦虚道：“不过就是年长些，见识的更多点罢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在褚氏做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
“褚氏？”
费谨廷有点吃惊，“褚旻您认得吗？”
秦勇点头，“褚公子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次出差，就是和他一起去的。”
费谨廷一拍掌，颇有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的感慨。
“我跟褚旻是朋友，早知道关系这么近，早些时候就去拜访您了。”
他是客套，秦勇却是不敢当的。
“费少客气了，您跟褚少都是人中龙凤，未来商业帝国的接班人，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实在是不敢当。”
费谨廷摆手，对他这套自谦的说法，很是不以为意。
“正是有了您这样高瞻远瞩的职业经理人，才让家族企业，有了更好更长远的发展。”
他这番话，说进秦勇心坎里去了。
普通的富二代，都把职业经理人当靶子、对头、出气筒，做出业绩是应该的，却还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生怕他们颠覆了企业的领导权。
褚少还算明智，敢放权，让底下人去放手一搏。
费大少跟褚少是朋友，可见理念也是差不多的。
秦勇对他的印象，又增加了不少好感。
这一次见面，大家都聊得很开心。莫颜齐跟秦老爷子约定，以后每个月都要过去看他，费谨廷也跟秦勇约定，下次见了褚旻，在他跟前多美言几句。
即便是打工人，想要往上走的话，除了拼才学能力，更得拼人脉。
费谨廷愿意在朋友面前举荐秦勇，自然让他很是感动。
从老年公寓出来，已到了下半晌。
四五点的光景，阳光正烈。
王副总又打来了电话，说对方律师在莫氏待了一天，没有走的迹象，并且扬言如果莫颜齐躲着不见，明天后天他们还会过来。
“那就会一会他们吧，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莫颜齐心里有了底，说话也硬气起来。
她半眯着眼，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
费谨廷忙叮嘱，“你悠着点，他们不过是许青青放出来打前战的，你没必要跟他们较真，客套圆滑应付过去就好了。”
他担忧地瞅一眼她的肚子，生怕那憨姑娘一时忘了自己肚里还揣着个小的，再出点什么意外。
莫颜齐对于他这样的眼神，还不适应，嫌弃地瞪他一眼，拢了拢衣服，把小肚子盖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