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东面沿海，呈长条状。邻近的燊城则不一样。
燊城是一个岛城，四面环海，与陆地隔了一条数公里宽的海峡。
跨海大桥蜿蜒游移，连接两地。
天还没亮，一行三人开着莫颜齐那辆小破车出发了。
“我的天，老板，你知道渣男章的网名叫什么吗？”
于越坐在后排，一边吃早餐，一边拿手机搜集资料。
“叫什么？”
莫颜齐昨夜奋战得太晚，起的又早，懒洋洋不想动弹，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眼皮都懒得抬。
“八条腿的小章章！”于越的声音十分夸张，撇嘴嫌弃道：“八条腿，难怪是个渣男，结婚半年就劈腿。”
“网红嘛，不都爱拿这些做噱头嘛。”莫颜齐懒洋洋又问：“你在翻他的微博吗？”
于越点头，两眼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他可真是个渣男，明明傍了富婆结了婚，却还在网上卖单身人设。”
“赵亦清说，他曾经解释过，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怕已婚的消息传出去，造成大面积脱粉。”
莫颜齐语气平淡解释。
“他就是一个过气网红，名下本来也都是些僵尸粉，还怕脱粉嘛？”
于越十分嫌弃，“明明就是心里有鬼，怕他迅速结婚离婚 ，被人怀疑吧。”
谁都看得出来，章启烽跟赵亦清结婚目的不纯。可偏偏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赵亦清那样精明的女企业家，也会栽在男人的花言巧语之下。
于越又有新发现 ，啧啧两声，说道：“之前他的微博，除了晒一些p过的照片，根本没什么内容。自从傍上赵老板之后，就开始晒车晒表炫富了。男人高调吃软饭，真让人恶心。”
“底下有粉丝评论吗？”一直沉默不言的费谨廷，突然插话。
“我看看啊”，于越一边滑屏，一边念叨，“还真有，一个标着铁粉的ID猜测，章启烽可能马上要翻红了。还有一个说，他最近接了好多商务，说不定会参演偶像剧。”
“你去底下评论，问问有没有人知道他最新的行程。”
费谨廷一语道破梦中人。
于越赞道：“费老板真聪明，这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她两手握着手机，手指翻飞，打入粉丝内部搜寻有用的信息。
莫颜齐这会儿也彻底醒过来了，挣扎着坐起来 ，歪头看了看费谨廷。
他人高腿长，坐在这辆小破车的驾驶座上，着实有点憋屈。
“要不要换我来开？”莫颜齐贴心询问。
“说实话，你这车确实不好开，不隔音，挂挡有异响，稍稍开快点，就跟要起飞似的。”
费大少开惯了豪车，自然看不上这款倒腾了十八手的小破车。
莫颜齐不好明着怼回去，一耸肩，无奈道：“你将就将就吧，回头这案子一结，咱们就有钱首付，按揭一辆新车了。”
现在是敏感时期，在费大少面前不能提钱，那是他的软肋。
莫颜齐忙转换话题，“你回头研究一下，十多万的新车哪款性价比更高，过段日子咱们换一辆。”
费谨廷却摇了摇头，“花那冤枉钱干嘛，这车虽然难开，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难道这车还有优点吗？”莫颜齐都觉得惊讶了。
“当然有啊”，费谨廷一脸笃定，“刹车很灵，起码能保障咱们的安全。”
说着话，他轻踩刹车，果真车速降了下来。
莫颜齐和于越都没防备，身子不由自主往前探去。
莫颜齐系着安全带，基本没受影响，坐在后座的于越可遭了殃。
她一心一意摆弄手机，毫无防备，受着惯性，一头撞上了前排座椅。
揉一揉脑门，瞪一眼费谨廷的背影，于越是敢怒不敢言。
人家现在是老板面前的红人，轻易惹不起。
她撇撇嘴，把怒气撒向渣男章。
“老板，你说我要是在他微博下，抖露出他已婚的消息，会怎么样？”
于越这念头多少有些暗黑。
“结果只有两种。”
“哪两种？”
“要么粉丝不信，围攻你，网暴你，让你有口难辩；要么粉丝信了你的话，扭过头来反踩他，人设翻车，从此前途尽毁。”
费谨廷认同道：“粉丝的力量是无穷的，既能载舟也能覆舟。红也靠她们，黑也靠她们。一旦翻车，骂得最凶的，都是当初捧得最卖力那拨人，这叫反噬。”
于越听他们俩的对话，有点茫然。
果真男女在一起，讲究个志同道合。
他们俩说话文绉绉的，跟听天书似的。于越完全插不上话。
既然插不上话，那就吃东西吧，旁边座位放着一大袋的零食和水果。
于越拿出一个大苹果吃了起来。
莫颜齐这会儿也彻底醒了，用消毒纸巾擦了手，扭身冲于越勾了勾手。
于越拎起塑料袋递了过去，袋子里的零食，是费谨廷昨天特意准备的。
莫颜齐拿出一个酸奶 ，插上吸管，自己没喝，先递到费谨廷嘴边。
费谨廷偏头吸了两口，腻腻歪歪说了句“谢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