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莫颜齐,跟以往很是不同。
以前的她,在他面前一味退缩,仿佛总是被动承受的那一个。
可是今天,她仿佛变身成一只被激发出潜能的小怪兽,张扬着爪牙,开始主动出击。
这一点发现,让费谨廷暗暗有些欣喜。
喘口气的空档,任她趴伏在他胸前匀一匀呼吸,摩挲轻抚着她的后背,哑声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依旧嘴硬,不愿承认。
“你今儿和以前不一样。”他言语有些含糊,生怕用错词句,惹得她再不高兴了。
“我觉得你跟以前还不一样了呢。”
她嘴上狡辩,抬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份挑衅,倒让费谨廷看出些别的情愫来。
他眼前一亮,哑声问道:“莫非你~~”
尾音勾了一下,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一切都在不言中。
“没错,我今儿想通了。”她撑起两臂,支在他身体两侧,定定望着他的眼睛。
“你~~”,他的话只开了个头,便重又被她堵住口舌。
这回,她一副女将军的豪迈气势,学着他的样子,攻城略地。
虽然生涩,虽然横冲直撞,却在他的引导下,慢慢存了耐心,变得熟练起来。
嘴上没停,手上也紧着忙活,他开襟的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给解开了。
胸口一凉,费谨廷本能抬手盖住,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离开她一点点,哑声问道:“你想好了?”
她好像生怕自己反悔,慌慌张张点点头,没敢看他的眼睛。
他一手捉住她作乱的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离得近,四目相对时,并不能看清楚彼此。费谨廷只觉得她一双迷乱的眼睛,水汪汪,雾蒙蒙,如浸泡在秋水中的晶玉,亮晶晶,灼人心魄。
“你真的~~想好了?”
他郑重其事,再次追问。
“想好了。”
她不耐烦地说完,目光重又落在他的唇上,身体不由自主往前探了探。
他却像故意拿乔 ,重又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她有点无所谓,语气中还莫名透出些烦躁和急迫。
其实,她一颗心怦怦直跳,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豪迈从容。她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一不小心说出,因为今儿受到穆威的影响,才让她生出这样的念头。
费谨廷是那么严谨,又那么骄傲,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
不管她是抱了怎样的心思,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亦或生怕失去他,不管不顾拉近彼此的关系。他大概都不会接受。
他是那样傲气的一个人,能接受的理由,只能是因为爱,亦或是他自己,决不能是因为另外的一个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费谨廷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莫颜齐抬手捧住他的脸,一脸严肃认真,一字一顿说道:“意味着,我爱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你真是这么想的?”
莫颜齐点点头,指尖从他腮边划过,落在他丰润饱满、柔软温暖的唇上。
“那你可想好了,我这人认死理,一旦你招惹了,可得一辈子负责。”
他勾着唇角撒娇。
“一辈子那么长,谁敢保证。”
却原来,当一个男人讨要一辈子誓言的时候,也会让女人产生压力。可一旦为自己开脱,留下后退的余地,说出口的每一个理由,听起来都像是个渣男。
莫颜齐也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个渣女一样,觊觎他的美色,却又不想负责。
“我敢保证,你敢保证吗?”他极力忍着,却不急不躁,逼着她做承诺。
“你敢,我就敢。”
莫颜齐莫名想起一部著名的电影,著名的那句台词。
他抬手,三指朝上,毫不迟疑说道:“我费谨廷永远爱莫颜齐,一辈子不变心,永远不离不弃。”
他一努嘴,“该你了”。
她突然就打起了退堂鼓,倒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觉得这样的话,虚无缥缈的很。
一辈子那么长,诱惑那么多,柴米油盐的磋磨......无一不在消磨着爱情。
爱情易得,婚姻与守候,却艰难得多。
见她迟疑着没动,费谨廷等不及了,捉住她的手,掰着她的手指头,做出个发誓的动作。
“该你了,快说。”他孩子一样催促。
“轻飘飘一句誓言,有那么重要吗?”莫颜齐的渣女言论,不自觉又飘了出来。
“怎么不重要,说了就要遵守,对我是一个保护,对你是一个约束,快点~~”
莫颜齐也是没辙,含含糊糊道:“我莫颜齐永远爱费谨廷,一辈子不变心,永远不离不弃。”
说完,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好死不死,又说了三个字,“行了吧?”
他抬手把她作乱的爪子拨拉开,较真道:“你认真点。”
莫颜齐有点炸毛,挣扎着起身要走,“你这人真机车,太龟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