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刘甜甜如惊弓之鸟，不敢与莫颜齐对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毕竟只有十七岁，尚且不懂隐藏心事，虽然嘴上否认，可举手投足无一不在表示，她知道内情。
莫颜齐跟于越使个眼色。
于越点点头，大步流星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大夫，祁红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
她粗门大嗓，甚至带了几分抱怨的口气。
医患关系素来敏感，在医院稍稍提高点音量，都容易引来别人怪异的目光。
“你是祁红什么人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医生毫不客气质疑于越。
“我是她朋友，很好的朋友。”于越软下声气，冲医生讨好地笑了笑，低声问道：“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手术都做完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醒过来呢？你们到底能不能治好她？”
于越步步紧逼，虽然表面客气，可话里话外，都像是随时准备找麻烦。
“病人的病情，我们只跟家属交代，如果有疑问，你可以去问家属，不要在这吵闹。”
医生的话，依然很克制。
守在一边椅子上玩手机的刘家司机，闻声跟了过去。
莫颜齐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迅速一拉刘甜甜，把人拽进了楼梯间。
原本以为她会挣扎，意外的，却发现刘甜甜从小刺猬变成了小绵羊，顺从地跟在莫颜齐身后，两人上了天台。
初夏时节，阴着天，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
乌云如山一样，压在头顶上。空中不时传来几声闷雷声，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想知道什么？”刘甜甜率先发问。
问完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额头，站也站不住了。
莫颜齐忙扶住她，问她要不要紧。
“没事儿，这几天没睡好，有点晕。”刘甜甜断断续续说。
莫颜齐四下看看，也没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只有把她扶到墙边，让她靠在墙上。
后背硌得生疼，头顶轰隆隆的雷声滚过，倒让刘甜甜清醒了很多。
她艰难地勾了勾唇角，自嘲地咧嘴笑了笑，“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出事那晚，你妈妈有什么异常吗？”莫颜齐小心翼翼问道。
刘甜甜摇摇头，“没有异常”。
“那她有没有说过，身体不舒服一类的话？”
“有”，刘甜甜不假思索，一口承认。
莫颜齐眼神一亮，忍不住往前半步，俯身紧盯着刘甜甜的脸，紧张问道：“她说的什么？”
“我妈说她有点头晕，吃了饭没多久，就回屋睡觉了。”
“那她吃药了没有？”
刘甜甜抿唇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确定她没有吃药？”莫颜齐问。
“......没有吃药。”
刘甜甜的声音，意外地透出几分不耐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难道你怀疑我？”
她心跳得很快，仰脸紧盯着莫颜齐的脸。
四目相对，莫颜齐甚至能感受到，刘甜甜身体在微微颤动。
“她病得这么离奇，任何怀疑都是有可能的。你和你父亲都有嫌疑。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的。”
“那你是在怀疑我爸爸？”
刘甜甜垂下头，喃喃道：“他也不会的，他们都已经和好如初了。”
“我也希望他不会，我也愿意相信，你妈妈的病，只是个意外。”
莫颜齐不忍再刺激她，抬手在刘甜甜肩头拍了两下。
“如果是，会不会很麻烦？”刘甜甜抬头，恳切看着莫颜齐。
莫颜齐一愣，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
“连医生都没怀疑，肯定是你想多了。”刘甜甜又换了一副论调。
“医生不知道来龙去脉，他们的职责只是治病救人。”
“你以为自己是女福尔摩斯吗？”
刘甜甜鄙夷地看她一眼，却是诡异地笑了起来。笑完又垂下头，喃喃道：“我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大约祁红突然病倒，对刘甜甜的打击太大。
她神情中总是透着怪异，像变了一个人。
莫颜齐不忍心再问下去，安慰道：“好人有好报，她肯定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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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莫颜齐开着她的小破车，载着于越往回走。
“老板，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越一头雾水，“祁红虽然病得离奇，却也不能就此断定有人下毒。”
“医生怎么说的？”
莫颜齐头也没回，两手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
“医生别的也没说，只说送来得有点晚，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能不能醒过来，全看病人意志和运气了。
还有，刘家的司机也怪怪的，好像对咱们很排斥。我跟医生聊天的时候，他全程在旁边听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颜齐淡然总结。
“你那边进展得如何？刘甜甜有没有说什么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