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那梦中的故事了。”
余渊嗓音沙哑地说完这句话,将手中的旱烟袋倒着在地上磕了磕,又抬起脚脚往地上那一小堆黑乎乎又冒着烟的烟灰蹭了蹭,缓缓站起身来。
花之愁,不,现在应该叫华知仇。
华知仇原本眼神恍惚,被余渊的这句话拽回到现实中,这才感觉到胸口一阵的绞痛,原来自己真的是没有爹娘的孩子。
“爷爷……”华知仇念叨着,也跟着站起身来,声音从口中说出却颤抖不止。
余渊拉起华知仇的小手,指着夜空漫天的星星说道:“小子,不要难过。你的爹娘,都在天上看着你、陪着你呢。”
华知仇应了一声,可情绪却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余渊长叹了一口气,到头来还是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这个孩子,想了半天才又说道:“小子,这样吧。你之前不是一直都问我,我说的那些书到底是真是假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大部分都是真的。而且我也会功夫,明天我就教你。今天还是快去早点休息吧!”
“真的?”说到底,华知仇还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又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这回倒真让余渊给阴差阳错的转移了注意力。
余渊嘿嘿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但具体教你什么功夫,现在还不能说,你先乖乖去睡觉,只要明天早上能在卯时之前起床,我就教你!”
华知仇最后抬眼深深地望了望星空,而后点点头,说道:“一言为定!”便抬脚朝屋内跑去。
余渊看着小华知仇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旱烟袋揣进自己的怀里,背着手走出了院子,不知做些什么去了。
而华知仇上了床之后,却并没有睡着。他是个心思重的小家伙,刚才的表现,有一半是真的为余渊承诺教功夫一事而开心,有一半其实也是为了哄老爷子开心。
听闻自己的亲生父母在近十年前惨死他手,孩子再没心没肺又怎敢忘记。小小年纪的华知仇眼中除了悲伤,还有深深的恨意。“那群人到底是谁?我日后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
第二天,天色尚未大亮,只有一丝金红色的光从远处的地面下缓缓张开。
华知仇揉了揉眼睛,猛的坐起身,从被窝里窜出来,胡乱将衣服套在身上后,便跑了出去。
此时的院子中早已有了一个背影。
余渊双手抱在胸前,背对着华知仇现在院子中央,拉长声音说道:“睡……醒……了?”
华知仇手忙脚乱地站定,应道:“睡醒了,爷爷。”
“可知此刻是什么时辰了?”余渊的语气与平时大不相同,低沉又冷淡,吓得华知仇大气也不敢喘,只能又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我不……不知道。”
“我告诉你,臭小子。你方才出门的时候刚好到了卯时……”
余渊话的还未等说完,华知仇急忙狡辩:“没有,爷爷,不是这样的。我出门的时候虽然到了卯时,可我确实是在寅时起的床。爷爷,昨晚上你说,只要我在卯时之前起床就教我功夫。我起了,虽然是寅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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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寅时呀!”
余渊冷哼一声,并未立即反驳,而是抬手从怀里掏出旱烟袋,点着火嘬了一口,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重信义,还油嘴滑舌。这功夫,教不得咯。”
华知仇听闻一惊,还想跟余渊解释些什么,不料余渊已经慢慢悠悠地开始往院子外面走去。
华知仇连忙撒开双脚去追,可不知为何,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加速,却仍追不上一步一抬腿慢慢走路的余渊,这让华知仇很是费解。
“别追啦,你追不上我的。”华知仇一边跑着一边听到余渊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家里的水缸快见底了。去给打满吧。”
华知仇刚要应声,余渊又补充道:“对了,不能去村口的井打水,不好喝。七侠山东北坡的山脚下有一片松树,穿过那片树林子有一口井,井口用青石板盖上了。那口井里面的水,甘甜!清冽!”
话音刚落,华知仇便眼见着余渊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只好停下脚步,愤愤地说道:“不就晚起了一小会儿吗?竟然这么罚我,可恶可恶!”
……
出了村口的西南面方向,也就是七侠山的七侠关方向,约摸着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口老井,名叫七侠井。
当然,这井名也是余渊在自己说书的时候随口编的。他说救了天合始皇帝王崴的那七个仙人,就住在七侠山山脚这口古井旁边的一片木屋里,平时修炼论道,好不热闹。
天合始皇王崴被他们带到这里疗过伤,当时为这片地方的冲天仙气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其老年时求仙问道想要炼出长生丹失败后,最后一个目标就是派了心腹秘密来此想要再次拜见仙人。
不料到来的人只看到了一排破败的木屋。知晓此事的始皇帝仰天长叹,道了一句:“逆天行事,朕乃天子,是天下第一不可为之人。”
之后,始皇帝再不提一句炼丹之想,残生数年所为只有巩固江山等实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