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孩子,又跑哪野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孟窈淑系着围裙,从后厨里端出最后的一盘菜——红烧鱼头,一边摆在桌子中央腾出的位置,一边向门外张望着,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可高君逑和孟窈淑的孩子——高在洲却迟迟不曾回来。
高在洲比花之愁大了两岁,去年年初入了附近唯一的一个学堂——辽南书院。虽说高在洲年龄尚且不大,却十分像他爹,自小就是一副十足的霸道模样,当了家周围五年的孩子王。
所以高在洲在上了学堂之后,即使客栈到学堂步行要走半个多时辰,却也不用爹娘接送,只管自己来去即可。于是得了短暂自由时间的高在洲总是在回家的路上抽空玩一会,只要能赶在晚饭前回家,高君逑和孟窈淑二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自己闹去。
高君逑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地走到酒桌旁坐下,打着圆场道:“哎呀,你急什么嘛。男人小时候野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当初要是没这么野,也遇不到你呀,放他去吧。”
“去你的吧,还不都是你惯的!”孟窈淑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小时候你爹管你管的那么严,你野点儿也就算了。在洲这才刚十岁,天黑都敢不回家了,再过两年还不都得窜到天上去?我告诉你,今天等他回来非收拾他一顿不可,你到时候要是敢拦着就给我试试!”
高君逑被娘子训斥,也不尴尬,反而义正言辞,一脸严肃地道:“嗯!窈淑说的对!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窈淑,你放心,等这小子回来,不用你动手,我上!保准让他长点记性!”
孟窈淑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余渊“吧嗒吧嗒”的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袋锅翻过来在桌子角上轻轻磕了磕,对着坐在身边的花之愁说道:“小子,上楼去把邢捕头叫醒吧,快要吃饭了。”
花之愁应了一声,起身走上楼梯。
偏偏一颗一颗往嘴里扔花生米的孙若笑就爱凑热闹,看到高君逑和孟窈淑的这一幕,趁机调侃道:“高大哥,你说你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主儿呀,咋就能让孟掌柜的调理的服服帖帖呢?也教教小弟我呗?小弟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媳妇知冷知热的,看看高大哥这小日子过的,着实羡慕啊!”
高君逑眯着眼睛看向孙若笑,只说了一句:“皮痒了就直说,我帮你松一松。”
孙若笑撇了撇嘴,有些不悦:“大哥,你这脾气咋就冲着我来呢?再说了,不能因为我打不过你,你就总是用这招威胁我吧。狗急了那还会跳墙不是?”
“那谁让你老跟我过嘴瘾呢?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怎么?你说这话的意思,还是想跟我过两招呗?”
高君逑眉毛一挑,让孙若笑登时泄气,讪讪地笑着回答:“不必,不必了。大哥您请便,轻便。”
孟窈淑在门口站着,不耐烦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行了,都别说了。在洲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吧……”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以担忧害怕更甚,高君逑也没了先前的笃定,有些犹疑地问道:“要不……我出去找找?”
“还不快去!”
“得令!”
高君逑起身就要往屋门口走,突然一道声音从外传来。
“爹,娘!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闪到门口站定。
高在洲的个子比孟窈淑矮了一头,此时正挎着背包站在门口,衣服和脸上蹭满了泥印,一看就是刚在外面野过才回来。
孟窈淑见到儿子终于回来,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回过神来,伸手拽住高在洲的袖子往回一拉,另一只手结结实实地排在了屁股上,怒道:“你还知道回来……说,不回家又跑哪去了!”
高在洲挨了打,倒也不哭不闹,只是淡定的揉了揉屁股,继而抬起头一脸惊喜地对孟窈淑说道:“娘,今天咋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好香!”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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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高在洲混不吝的性子在孟窈淑的气头上又添了一把火,只见高在洲被按着趴在长条凳上,裤子一扯,便传出“啪啪”的两声清脆的巴掌响。
“媳妇……”高君逑起身想要劝,却被孟窈淑一个眼神给瞪住,识趣地闭上了嘴。
此时邢育森被花之愁叫醒,迷迷糊糊地走到楼梯口,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幕,打了个激灵,习惯性地便伸手按住刀把,惊呼:“有杀气!”
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邢育森才彻底清醒过来,尴尬地笑道:“孟掌柜,您请。”
花之愁小声嘀咕道:“邢捕头,您不是说轻易不可拔刀吗?”
邢育森白了他一眼,教育道:“那是你,年龄这么小,拔刀容易沾染煞气。我身为七侠镇唯一的捕头,不拔刀怎么能震慑的住这一群刁民。”
花之愁偷偷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孟窈淑再次抬起巴掌,将要落到高在洲的屁股上时,门外再次传来声音:“哎呦,嫂子!我这才撒了泡尿的功夫,怎么就动上家法了啊!”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身体高大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