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清。兰亭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就算是聚会她也喜欢缩在角落,圈里很多人都觉得她仗着自己有点才华就清高,但其实只有和她走得近的人才知道,她生性柔和敏-感,这才能从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中挖掘出那份人性的柔和。”
宋清一站在一旁看着照片上笑意灿烂的姑娘,心脏却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用右手撑着墙壁,尽力平稳呼吸,不想打断翟秋的问话。
宋清一动作太小,其他两人没有察觉到他骤然的变化。
翟秋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她在工作或者生活方面有遇到过什么困难吗?”
魏衔河眼中闪过些许犹豫,翟秋缓声补上一句:“每个人对事情都会有主观的看法,其他的由我们来调查。”
听到翟秋这话,魏衔河先是小声嘟哝一句:“感觉像是背后说人坏话一样。”接着才放大了声音,“兰亭现在的妻子江芷,她曾是兰亭的编辑,两个人也是因为工作才认识的。兰亭和我不太一样,摄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梦想,我依靠摄影吃饭,因此我也会接一些商业活动,也会推广自己的工作室。但是兰亭她是最老派的那种摄影师,只拍摄她心目中有意义的事物,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按下快门的瞬间都是纯洁无比的。”
魏衔河这话说得很是委婉,翟秋了解他们这些艺术家总是不太喜欢将自己的行为与金钱挂钩:“你的意思就是,兰亭和江芷会因为不足够稳定的收入而闹矛盾。”
魏衔河虽然也没有那么清高,但听到翟秋的话脸上也有点尴尬,最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虽然兰亭从来没和我们抱怨过江芷,但身为朋友有感觉到,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兰亭明显变得疲惫多了。”
翟秋没做声,她看得出魏衔河还有话没说话,他还在犹豫有些话要不要说出口。
或许是翟秋此前说的话让魏衔河做出了决断,他特意强调:“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主观上的臆测。”随后将手机相册打开递给翟秋,“圈子也就这么大,我们每年都会聚几次,我这个人喜欢把时间定格,每次聚会我都会拍照。”
翟秋看着一系列的照片,一开始还能从角落里找到兰亭,后面兰亭开始出现得越来越少。
“还是那句话,兰亭从来没和我们抱怨过江芷,但自从她们在一起之后,兰亭和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说是摄影师聚会,到最后就连朋友聚会都很久不来一次。我之前说过,兰亭是一个过于柔和感性的人,所有可以用来形容alpha的词汇都很难用来形容她。我见过江芷几次,虽然她看着就像个精致漂亮的omega,但感觉在这段关系中,她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魏衔河说到一半,他注意到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宋清一走了过来。
宋清一坐下后拿走了翟秋手中的手机细细看了起来。
“兰亭,她向你说过她对三性的看法吗?她对平等和平等女神像又有什么看法?”
宋清一的声音很轻,像是重病初愈的病人,就连嘴唇都泛着青白,眼看着马上都会倒下去。
翟秋见魏衔河的目光落在宋清一的手上,抢先一步说道:“执法局待遇不错,他身残志坚。”
魏衔河将疑问吞了回去,抿了抿唇,这才回答宋清一的问题:“兰亭和大家常见的alpha不一样,她很柔和,也很尊敬其他两性,但她好像说过信息素是一个很麻烦累赘的东西。至于平等女神像更是没提过,她不太喜欢工业化产品。”
其中一张照片是魏衔河工作室开业那天照的,宋清一看着人群中靠在墙边的兰亭,她很多时候都没有看镜头,唇边带着柔和笑意,亲近得好似这个场景他曾亲眼见过。
宋清一手指轻蹭过兰亭的笑颜,又问道:“兰亭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魏衔河不知道信仰和兰亭的死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如实说道:“兰亭对文化这一块倒一直都挺有兴趣的,但我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有没有宗教信仰。”
虽然知道大概率不会得到答案,翟秋最后还是问道:“你听说过‘白鲸’亦或者‘w’吗?”
翟秋看到魏衔河摇头并不意外,她留下联系方式:“你要是想起什么别的可以联系我,后续调查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能还会联系你。”
在两人离开之前,魏衔河叫住他们:“你们刚才没说兰亭是自杀,虽然我不知道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细节,但如果兰亭选择自杀我并不意外。毕竟你们知道,有天分的艺术家所看到的世界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的,兰亭身上一直有着对世界的悲悯。”
宋清一脚步一顿,轻声道:“谢谢。”
魏衔河看着宋清一的背影目露疑惑,这个男性beta无论是询问的问题还是办案的态度都很奇怪,他好像一直在抗拒兰亭的死亡。
忽而,魏衔河眼睛骤然睁大,他握紧了翟秋的联系方式连忙跑了出去,幸好宋清一因为断手的关系走得不快而且目标显眼,魏衔河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魏衔河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看得出来长期疏于锻炼。
他断断续续说道:“我想起来了,在我还没来到十一区之前,兰亭曾有个男性beta恋人,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