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凯瑟琳流掉的那一个个男胎,是不是都应在这个诅咒里。
亨利八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当年他会天真地对这些流言嗤之以鼻,而现在,他很清楚人们会为了权势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尤其是他父亲那样的人,干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都铎家族需要男嗣。
亨利八世对自己道:如果今明两年里他拥有了三个儿子,那么就说明,诅咒之事纯属无稽之谈。他会用一个又一个的儿子证明这一点。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亨利八世就带着心腹去了里士满。
毫无疑问,因为主人不在城堡里,亨利八世被看门人拒之门外。
这让亨利八世十分生气。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看门人实在是不知道好歹,竟然让走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家伙进门,却不允许他入内。
倒是那个在亨利八世后面抵达汉普顿宫的家伙认出了亨利八世,连忙过来行礼:“啊,原来是国王陛下!见过国王陛下,我是爱尔兰奥德蒙领主詹姆斯·巴特勒。能在这里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在这个时期,爱尔兰比英格兰更加贫穷更加落后,因此,即便同样是领主贵族,詹姆斯·巴特勒的权势和影响力根本就不能跟诺森伯兰伯爵托马斯·珀西相提并论。
“巴特勒爵士?你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奥德蒙领的归属争端并没有彻底解决,加上玛丽·博林是亨利八世的现任情妇,亨利八世又有意迎娶安妮·博林为新王后,所以亨利八世没有以奥德蒙伯爵呼之。
这个爱尔兰贵族来到英格兰,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亨利八世很不高兴。
詹姆斯·巴特勒道:“陛下,我今天来,是跟亲王商议甜菜贸易一事的。”
“甜菜贸易?”
“是的。爱尔兰是个乡下地方,没什么出产。如果亲王愿意收购我们的甜菜,那就帮了大忙了。怎么,您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亨利八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
詹姆斯·巴特勒连忙道:“请原谅,国王陛下。我原以为您已经知道了。毕竟亲王的白糖工厂现在很火爆,不但收甜菜,还收棕糖。”
詹姆斯·巴特勒说的棕糖就是红糖。
“然后加工成白糖卖出去?”
“是的。听说亲王的白糖工厂每天能生产五六百磅白糖呢!”
每天出产五六百磅白糖?
这跟金矿有什么区别?
发现有些不对,詹姆斯·巴特勒连忙道:“陛下,您要见亲王吗?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有劳了,巴特勒爵士。”
“我的荣幸,陛下。”
绕过城堡,在第三个岔口沿着步林直走,大约一刻钟后,亨利八世就看到前方的麦田里按照一定的间隔竖着一根根木杆,不同的木杆上面系着不同颜色的布带。
亨利八世目测了一下,每四根木杆圈了四个阿尔邦。
其中一块地里聚集了很多人,正中那个一身法兰西蓝色长袍,正是他此行的目标:朱厚烨。
亨利八世跳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道:“瑞德亲王,我亲爱的朋友,你可真难见。”
不想,朱厚烨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的脚下。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亨利八世。
朱厚烨道:“您踩到麦苗了。”
“啊,我很抱歉。”亨利八世露出了标准的社交礼仪笑容。
他小退了半步,却踩倒了另外一株麦子。
亨利八世的笑容看上去很诚恳,可实际上,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两株麦子。
朱厚烨只能跟农夫们说:“你们照着我刚才说的做就行了。”然后带着亨利八世离开农田,道:“陛下怎么会来里士满?”
“当然是来见你。”亨利八世道,“亲王,不是我说你,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这些麦子就这么宝贝?你不是说过,春小麦无论怎么忙活,一亩地也不过一千磅,根本就不值得费心吗?”
“可是我可以通过春小麦种植,教导佃户让他们掌握灌溉、施肥、除草、追肥相关技术。等种植冬小麦的时候,他们就能做得更好。”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对农田十分上心。怎么样,在汉普顿宫还顺心吗?”
“哦,是的,感谢陛下的慷慨。等我自己的官邸收好后,我会将这座城堡归还。”
亨利八世一滞,道:“亲王,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
这样的行为,跟扫他的颜面有什么区别?
“我的故乡有一句话,君子不夺人所好。意思是说,正直的人不应该拿走别人心爱的东西。陛下让我住进汉普顿宫,是陛下的宽厚和体贴。不是我窃据这座城堡的理由。”
亨利八世笑得更深了,也比之前更加真诚。
他道:“哦,亲王,你实在是太高尚了!你完全不必……我是说,如果你真心想回报我的话,不如帮我想个办法。”
“帮您想个办法?”
“是的。西班牙的卡洛斯一世又写信过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亨利八世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