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清微微一笑点点头,就直接去了锦书斋。
“贤弟你可看过这本《殷事补遗》,不知可有什么别样见解?”一位年轻人大声问道。此人一身蓝色大敞包不住里面那件耀眼的血红色护身软甲,其高大的身材比田道清要高出一头多,有如刀刻般的脸庞上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两道浓眉斜向上直入发髻,再配合那英挺的鼻子和厚重的嘴唇一看就是位专习武道的刚毅之人。
田道清马上拱手:“谁能想到七公子这位武学天才竟然还醉心于读故事书,难道是兄长准备参加那文试要搏个功名吗?”
七公子一撇嘴:“相比田家在武道上的底蕴我们武候府根本不上台面,你不是一样只会写文章和画画。父亲常说文人一张嘴武人跑断腿,何况我虽是个粗人但又不傻,真正带兵打仗肚子里也不能缺墨水。你的见解远不是那些酸书生可比,我就喜欢听你说道说道,快别卖关子了!”
田道清走过去坐到旁边接过那本书翻了翻:“我看的不是这一版,但好像目录中的内容差不多少,对了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帮个忙。”
七公子不耐烦地指着那本书示意让他快讲。
田道清:“不过是一拔人亡了国,一拔人没把握好机会,还有一拔人钻了空子,但是他们都把成败归结到一个弱女子身上。”
七公子那双大眼睛睁得更大了,楞了好一会儿:“就这些?可其他人说的什么红颜祸水和蝴蝶效应之类的论调好像也没什么错。”
田道清摇摇头:“汤国立朝近千年传了几十位国君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红颜,你这身板比牛还要结实莫说蝴蝶就是苍鹰也扇不动了,那些人只是转移了问题的根本,没有她该发生的一样会发生,整个过程哪件事和她有关系?殷朝国君后宫佳丽无数,自己治国无方才把责任推给一位女子。晟阳夫人因为担心争宠才利用外戚联手把一位女子说得如此可怕。最不要脸的是癸将军,他不但在弑君篡位前把原因归于一位女子,而且失势后又把问题推到同样一位女子。有个事请你……”
七公子哈哈大笑:“精辟!精辟!精辟之极!你这小小年纪居然能看到这一层令我佩服。不去谋个官职治国太可惜了,只要你稍微认真一点别那么调侃估计拿到文试前三也不意外。传说田家暗通仙途,也许你也根本看不上那些仕途风光……可是你又并不看重武道?”
几次被打断话茬,田道清明白是七公子故意想看他着急,就反而不再提帮忙的事情。之后还是七公子主动问是什么事,结果被揶揄就算告诉他也未必做得了主。两人相互打趣好一阵,七公子听完后说这种小事不算什么。
田道清买了几本新出的志怪小说离开后,旁边有几人闲聊,一位身着灰布书生袍的中年人感叹:“大家阶层不同差距太大,看人家两位公子哥只见了几面就熟悉到这种程度,七公子我是了解的,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武候府这位天才连话都很难搭上两句!”
另一名书生接过话头:“那是当然,田家真正家底本来就是个迷,据说连皇室也不清楚,这位田公子更不简单,一个孤儿在田家又没有任何背景,可当初直接给了大公子的地位,十多年身份无人质疑地位无人撼动。有传言说他那两位贴身的仆人好像也很不一般,那个姓铁的据说当年曾经撂倒过谷剑心,这个大内第一先天高手随之便隐退……”
旁边一人马上打断他的话:“大哥慎言,现在大内隐侍可还有不少是谷大师的后辈,我看你是昨晚的酒还是没醒透,咱们走吧。”